剛才,程真注意到這張標臉上大汗淋漓,並且雙腿不停的發抖,心中判定此人肯定有問題,所以跑過來問此人,他心中打定主意:如果這張標老實招供,那麼就沒收家產,繼續錄用;如果不老實,那麼對不起,就要斬首剝皮了。
看到少年天子目光炯炯看著自己,想起就是這個十八歲地少年天子,昨日在盧溝橋南邊的那個高臺上,砍下了十三顆人頭,那些鮮血隨著雨水流動的情景,張標就再也支撐不住,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對著程真不停的磕頭起來,將腦袋都磕破了,口中在不停的喊:“皇上饒命,皇上饒命,罪臣有……有貪汙銀子的大罪,罪臣該死,罪臣該死……”
“好了,那你老老實實告訴朕,你為官以來,總共貪汙了多少銀子?老老實實的說出來,朕可以饒恕你的死罪!”程真說完,袖子一甩,大踏步回到金鑾殿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坐定,伸出一隻手去,王承恩小心翼翼的將一杯熱茶遞了過來。
張標聽到皇帝肯饒恕他地性命,大喜過望,略微思考了一下,道:“回稟皇上,罪臣為官十年,一共貪汙了二千兩銀子!罪臣還收過一些其它禮物,這些東西摺合成為銀子,加起來應該是三千兩銀子!”
程真冷冷地道:“那麼你每年的薪俸是多少銀子?”
“啟稟皇上,罪臣每年地俸祿,是一百兩銀子,加上一些賞賜,每年的收入應該是一百二十兩銀子!”張標跪在地上不敢起來,繼續回答。
程真用黃金之眼掃了一下張標,發現張標竟然有八千兩銀子,這是不對的。
因為張標每年的收入是一百二十兩銀子,那麼做了十年京官,撐死了也就一千二百兩銀子,因為之前他的級別還沒有達到禮部郎中,俸祿自然是會更少;再加上他貪汙的三千兩銀子,或者家中還有些上輩留下的遺產,那麼家產應該在四千兩銀子到五千兩銀子之間。
現在他的家產竟然達到八千兩銀子,那麼這多出來的三千兩銀子想必就是隱瞞的數字。
“大膽張標,你明明有八千兩銀子的家產,去掉你十年的俸祿,那麼你貪汙的銀子應該是六千多兩,你竟然敢當面欺君,只報出來三千兩銀子的贓款!”程真站起身子來,大聲喝道。
張標哭大吃一驚,實在是想不通程真怎麼知道他家產底細的,這下徹底的面如土色,什麼話也說不出來,只是不停的磕頭求饒,喊皇上饒命。
程真冷冷的道:“一個小小的禮部郎中,竟然就貪汙達到六千兩之巨,實在是讓朕感到心寒吶。
不止如此,你竟然還敢在朕的面前欺瞞數字,實在是罪不容赦,來人吶,將這張標家產充公,人打入天牢,等候刑部發落!”
幾名如狼似虎的大內侍衛走進來,將已經變成一攤爛泥一般的張標拖了出去,程真看著文武百官,又是半晌不說話。
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兒們,都站在那裡,難受到了極點。
程真大手一揮,終於開口說話了:“朕知道你們當中還有許多人有問題,但是念在你們跟隨朕一起剷除閹黨,功勞非淺,所以朕決定給你們一個機會。
三日之內,凡是貪汙數目在六十兩銀子以上的京官,都到刑部自首,只要老實交代,朕不會將這些事情宣揚出去,你們就戴罪立功罷。
朕知道你們身為京官,平日裡開銷甚大,朝廷給你們的那一點俸祿其實遠遠不夠,所以這次朕網開一面,你們貪汙的銀子當中,給自己留足十年俸祿之數,其餘的統統的上交國庫……如果有誰敢欺瞞不報者,下場就如同這張標,處以梟首示眾、剝皮實草之刑。”
頓了一頓,程真忽然微笑起來,道:“你們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的收入情況,朕清楚得很……”
他走到一個官兒面前,笑道:“張御史,你的家產應該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