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收到了一封新郵件】
江源新一身體顫抖著看完了信箋的全部內容,默默流下的淚水早已經打溼衣襟。
並不是被西園寺的心意感動,而是覺得這個女生怎麼就這麼傻啊!
整封信的內容,沒有直接交代後事,也沒有告知他西園寺去了哪裡,但句句都像是在交代後事。
這是一封絕筆信!
江源新一十分惶恐,他現在開始害怕西園寺會不會在這段時間做了傻事?
信封裡,除了一張銀行卡,就再沒有別的東西。
江源新一拿出手機,給西園寺梨衣撥打電話,但連續十幾次,西園寺的手機都一直處於關機狀態。
於是,他立即發了一封郵件。
江源新一擦乾淚水,焦急的看著護士問道:“西園寺奶奶死後,您知道她去哪裡了嗎?”
“她啊,為了讓她的奶奶活下來,那個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想要捐獻自己的心臟。”女護士唏噓不已。
聽到這句話,江源新一捏緊信封,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,以西園寺對她奶奶的感情,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。
可人的心臟只有一顆,如果她捐給奶奶,這不是意味著她自己會死?
但是西園寺奶奶不是已經去世了嗎?難道是心臟移植的手術失敗?
“她……死了嗎?”
“江原先生,你先別慌,按照法律,活人的心臟是不可交易物品,也是不可捐獻的物品,因為心臟一旦摘除,人體將無法繼續生存,即是說個人對心臟捐獻的承諾不具有法律效力,所以,我院拒絕了她的請求。”
江源新一鬆了一口氣,至少她還活著。
“那她去了哪裡?”
“病人去世後,她領走了奶奶的屍體,然後離開了醫院,其他的,我也不知道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
江源新一急急忙忙的出院,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返回下町,她能去的地方不多,除了她自己的家,西園寺梨衣還能去什麼地方?
一路上他都不斷的給西園寺梨衣打電話,但無一例外,她的電話始終關機。
江源新一現在很自責,他覺得自己自大的像個混蛋。
說到底,他先前哪裡有資格,去批判一個被慘痛的現實逼得走投無路從而不得不去糟踐自己的人?
他那時候要是真可憐西園寺梨衣,就應該直接借錢給她,而不是現在後悔。
並且西園寺曾有許多次都跟他發過簡訊,可是他卻不屑一顧的忽視,就這樣的大男子主義性格,有哪點理由讓西園寺拼盡全力的喜歡?
江源新一直接打車到她的家門口,可是無論他怎麼呼喊,敲門,都無人答應。
看了一眼天色,太陽西斜。
江源新一給裕美髮了一條簡訊,隨後背靠著門,獨自坐在臺階上,默默等候。
在他印象裡,天黑了,人總歸是要回家的吧。
他忽然站起來,在靠近門口的幾個花盆裡摸索。
許多人,為了避免自己忘掉鑰匙進不了門,一般會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放一個備用鑰匙,尤其是在有老人的家庭。
江源新一看到一個花盆似乎有經常挪動的痕跡,他移開後,果然看到下面藏著一柄鑰匙。
他喜出望外,立即拿出鑰匙開門。
屋子裡很黑,空氣裡充斥著一股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。
“西園寺?”江源新一大喊。
可喊了幾聲,根本無人回應,這棟房子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住過人了,到處都是發黴的味道。
他開啟牆壁上的燈,走進屋子裡,客廳裡空空蕩蕩,常見的茶几沙發電視冰箱一個沒有,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老舊桌子和幾把椅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