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時,阿德羅斯的口中,吐出一個個難以聽懂的音節。這些音節,不是語言,卻更勝過語言,每個音節後面,都是一副難以描述的畫卷,看不清,道不明。
若是玄冥在這裡,便會認出來,這是她曾經塞給阿德羅斯的各種法門之中的一種,祭祀之舞。
當初,十二巫神先後出世之後,奉盤古為父,便一起創造出了祭祀盤古的舞蹈。於是,祭祀之道便在巫道之中發芽生根。
對於巫神來說,祭祀已經是可以與戰鬥相提並論的重要事情了,這種風俗,也影響到了後來女媧所造的九州先民。
巫神操蛇而舞,在巫族與龍族交戰的時候,不知道有多少龍族死於這種詭異的祭祀之舞下面。
後來兩族停戰,巫神將道統傳向人族,人族之中,出現了不少巫祝之流,更是將祭祀之道發展到了一個極端。巫祝之舞,是祭祀神靈的必備手段。
那時的人族,絕大部分都受到巫祝的影響,甚至到了只知巫祝,不知人皇的地步。人族剛起之時,只能默默忍受,直到經歷了青帝伏羲、炎帝神農、黃帝軒轅與白帝少昊依次掌天之後,加上煉氣之術在人族的誕生,人族終於開始有了對抗巫神的勇氣。
在黑帝顓頊還在人間為皇之時,便開始絕地天通,除掉各部巫祝,將巫神的信仰在中原之地剷除,使得信仰歸於人主,以歷代天帝為正祀,把祭祀巫神的人都趕到了南方荒蕪之地,與蚩尤的部落一起形成了三苗。
也正是因為人間的絕地天通之舉,為後面的天地大亂埋下了伏筆,連綿百載的眾神大戰,最後形成了九州的格局。
阿德羅斯並不專精祭祀之道,甚至臨時掌握的祭祀之舞,跳起來都有些彆扭。但是,這絲毫不影響他這一次祭祀的威力與作用。
山林的木屋之中,般度與他的兩個妻子,正在逗弄他們的五個兒子,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這五個孩子全部都是神靈所處,健康無比,一個個都咯咯笑個不停。
忽然之間,他們最大的三個孩子,堅戰、怖軍與阿周那,竟然同時哇哇哭出聲來了。這哭聲似乎痛苦無比,般度、貢蒂、瑪德利三人不知道什麼原因,連忙一人抱起了一個孩子,輕聲安撫他們。
這一夫二妻都是凡人,他們無法看到,在他們三個孩子的靈魂深處,一道溫暖的白光正璀璨的亮著,這白光的照耀之下,他們靈魂之中,各有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不斷消解。
堅戰的靈魂深處,是一本黑白色相間的書冊,怖軍的靈魂之中是一團旋風,而阿周那則是一道雷霆。
不過此時不管是書冊也好,旋風、,雷霆也好,都已經開始慢慢消融,化作純粹沒有雜質的靈魂之力,進入了三個孩子剛生的神魂之中。
就在象城之外的一處密林之中,有一個右耳帶著金色耳環的少年,正在林中偷偷練習箭術。少年的父親是是一個蘇多,所謂蘇多,便是竄種姓而出的後代。
一般來說,女子逆種姓下嫁,所生的孩子就會被成為蘇多,即便是婆羅門女子嫁給剎帝利男子,也不能擺脫這個身份。
很明顯,這位少年迦爾納的父親,便是一個蘇多,只能夠從事為人駕車這樣的賤業。
在印度神域之中,有資格練習箭術,執掌刀劍的,只有婆羅門與剎帝利,而蘇多,是不允許掌握這種高於他們身份的技能的。
所以,少年迦爾納即便熱愛箭術,卻只能一個人來到林中練習。迦爾納的箭術天賦極為了得,他一直以為他是繼承了他祖父,一位剎帝利戰士的天賦。
他卻不知,他的天賦,卻是來源於神靈。
迦爾納並是他為人駕車的父親,在河邊撿到的孩子,並不是親生。他的生母,正是此時般度王的妻子貢蒂,至於他的生父,卻是太陽神蘇利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