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“那你還嚇成這副樣子?”我心裡大為不滿:小云哪小云,到現在為止,你都沒有一句誇我有先見之明的話…… “路上我邊想邊後怕,就跑來找你了,魏罡,你還是有先見之明的……”她邊說把頭深深埋在我的懷裡…… 假期到了,這是我們高中時代的最後一個假期,我們決定充分享受這個假期。其實離開學校也不自由,我們(特別是小云)還要編造很多“美麗的藉口”搪塞家長,找見面的機會。 那是一個愉快的假期,走出學校,行走於屬於成人的世界裡,對我們最有衝擊力的一點就是:我們深深地意識到很窮。 在繁華的消費天地裡,憑著我的天資聰穎和小云的靈氣,我們也能找到適合我們去做而且不失體面的場所——比如電影院的學生專場,7塊錢可以吃得很舒服的麥當勞。 我們還經常去一家小店——位於淮海路的一家賣黃魚面和爆鱔面的小食店,有好多香港人是那裡的常客,既然“港客”都常去,這就鼓勵了我和小云的虛榮心。在那家店裡,很大方地點上12元一客的黃魚面,再另加錢,添一份味道很好的鹹菜,那個時候,我們覺得自己可能是天下最富足的人了。 我們講著學生們對未來沒出息的設想——'返回目錄' 。。
小云遭遇同性戀(2)
一個學生說:假如哪一天我發財了,我一定帶著很多膠捲去旅遊,拍一卷人物,拍一卷景色,另一卷嘛——就丟掉!誰叫我這麼有錢了呢? 我們被這種今天聽起來並不好笑的笑話逗得狂笑不已。 我們還把這個笑話繼續下去。 ——將來有了錢,我們一定要在這家店每人點上雙份的黃魚面,吃一碗倒一碗。 ——將來有了錢,我們會命令小吃店的老闆在清湯小餛飩里加雙倍的味精。 …… 那在我們悲劇到來之前最開心的時期。 在那些日子裡,我們像兩個瘋魘的小動物開闢著我們的“領地”——淮海路,金陵東路,學校附近的各種可以約會的地方,小吃店,教學樓頂的天台(小云在那裡教我跳華爾茲),階梯教室太平門後的隱秘走廊……不知我們為什麼彼此有說不完的話。 在這期間,我漸漸地瞭解小云。 那個假期,我們之間談了很多,很多。 說來可嘆,我們都還是孩子,可是意氣相投彼此眷戀的程度,就像一對“老夫老妻”。'返回目錄'書包 網 。 想看書來
彈劾“紅眼睛阿義”事件(1)
高二下學期的物理老師外號叫“紅眼睛阿義”,其實這個外號來得有點無厘頭——“紅眼睛阿義”是魯迅小說《藥》的一個牢頭,物理老師跟清朝的牢頭有什麼聯絡,這外號怎麼得來的,現在已經不重要了。其實,要給物理老師栽上個別的無厘頭的名字,也沒有人有不同意見。因為“阿義”老師在我們心中沒有什麼位置的,是那類讓人不願意去提起的老師。做老師做到這個份上,也算是蠻不幸的。 “阿義”老師有時也很古怪,但他決不是那種讓我們感到好玩的古怪。 他很反感我們問他問題,經常這麼說:“搗蛋哪?” 有時他會很突兀地說上一句:“我最恨學生向我提問題。” 我們聽了這種話,不知道該怎樣評價。 不知道該同情他,還是付之一笑,只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,心情是很壓抑的。 學校裡有兩種老師,有的老師是被公認是很怪的,但是有一種學生們能接受的“怪”,如不拘一格的“草稿王”祝里昂老師。我們從他的“怪”感到一種陽光般的純淨,他偶然也要出出洋相,但我們這些男生女生們發出的是一種溫暖的笑,就像一位好玩又值得信賴的長輩偶爾在我們面前扮了一個鬼臉。 最主要的是,祝老師的“怪”不是那種誤導人的“怪”。他的教學水平,是我們所認同的。他在一次高考前曾押中一道大題,一時被傳為佳話,找他給自己孩子補課的家長也絡繹不絕,他從此被視為我們學校的數學教學“權威”。 權威地位,就意味著可以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