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下,在西門發起了猛攻。知世郎的役兵在西門正在與張須陀戰成一團,殺敵難解難分。這個時候西門突然殺出一支隊伍,看樣子大有聲東擊西之計,唬得知世郎立刻派一萬兵馬來城牆上支援。
如果按李棟的安排,輔公袥並不需要硬拼硬殺,只需要造成一種假象,西門其實是攻城的主力,張須陀在東門只不過是虛幌一招。可他立功心切,一個勁催促府兵向上攀爬,府兵受損慘重。只得退了回來。
張君可見李棟在棋局上的攻勢越來越猛烈,大有招架不住的感覺,只得把殺入李棟棋局裡的棋子,一個個撤回來自保。心裡面還殘存一絲僥倖心理,萬一出奇不意能將李棟殺敗,多少能在眾將面前長一長面子了。
李棟看透了張君可的底細,笑道:“從佈局之初,你就不應該這般猛烈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。你根本不瞭解我的棋局,一味猛攻只能損兵折將。現在遇到難題,又全部回撤,這很容易一洩千里,兵敗如山倒嘛!”
杜伏威十分聰明,透過李棟和張君可二人你殺我擋的棋局,悟到李棟的棋局,與真實的陣仗有極大的相通之處,還有一種禪味:太盛則折,太柔則洩。
便道:“剛柔相濟,龍虎交融,攻伐適當,不離不棄。將軍這一局真正的意圖不在於一時的輸贏,只是為了探明張君可的虛實?”
李棟呵呵一笑道:“觀棋不語真君子!你是君子還是小人啊?”
杜伏威臉色一紅,站在一邊不吭聲了。
但透過杜伏威的提醒,張君可也恍然大悟道:“原來如此!這局我棄子認輸,我們再殺一局!”
李棟樂呵呵收拾棋子,重新排好,二人展開了新的一局。
這時輔公袥在攻城上受了挫,府兵損兵折將,漸有抵擋不住的感覺。跑到賬前向李棟請教。
他話還沒有說出口,李棟伸手一揮道:“按我的要求去做。不要打擾了我下棋的雅興。”手裡拿著棋子,穩穩當當放在棋局上,渾似不把輔公袥在戰場上的輸贏勝敗掛在心上。
杜伏威使個眼色,輔公袥湊過去,二人抵頭耳語一陣子。說完以後,杜伏威搖了搖頭,輔公袥半信半疑反問:“這樣真行得通?”
“按將軍的吩咐做不會有事的。自作主張有兩種結局:一種是你打敗了,肯定會受處罰;另種打勝了,你比將軍更有謀略?千萬不要忘了,我們只是攻城牽制知世郎,並不是真正的拿下城池。還記得將軍事先怎麼吩咐的?逼其退出城外,而不是硬攻!”
輔公袥臉色一黃,知道自己已經犯了致命大錯。忙閃出賬外,重新佈局。
此時,李棟與張君可在棋局上,高下立判,李棟遊刃有餘,張君可左支右絀,漸漸力不從心。只覺得李棟將攻勢越收越緊,自己的棋子像陷入了萬丈深潭,無論怎麼衝突,都擺脫不掉危險。
李棟施用的就是與張須陀在戰前分析的局勢:左牽右打,右牽左打,使左右虛實瞬息轉變,張君可摸不到真正的虛實,陷入一籌莫展的局面。
第二局,雙方耗時很久,始終不見結局,但是杜伏威卻看得清楚。李棟佔據了棋局的主動優勢,只差最後全面進攻,所有棋子立刻都變成實際的致命殺招。
“棄子投降吧。這樣不會敗得很難看!”杜伏威終於還是沒忍住,提醒了張君可一句。
李棟呵呵一笑道:“這便是我前幾天見到驢兒磨面所悟到的陣勢。兩塊巨大的磨石,奇硬無比,無堅不催。運用一定的力量,使其旋轉起來,無論什麼糧食拋在其中,其結局只有一個:磨碎成面!”
“這次我們攻打章丘也是這個陣勢。張郡丞在西門佈陣,是其中一個磨盤;我們在西門攻城,屬於另外一個磨盤。而章丘就是磨盤之間的糧食,我們左右拉扯,使其不能相顧,拉扯之中,就把賊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