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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部分

事!”

沈斯曄笑著唯唯道:“是是,小生受教了,謹尊夫人教導。”

這種態度讓錦書十分氣餒,氣餒到連他那個稱呼都沒注意。

盡全力抬起左手去觸碰錦書的臉頰,沈斯曄低下頭,將下頜抵在她額上。

“我小時候,母親請一位大師為我起過一卦。他說我雖然一生小風浪不斷,卻沒有大厄。我以前一直不屑於相信這種怪力亂神,現在倒覺得彷彿是真的了。比如說,我的人生第一個轉折是二十五歲。”

文化差異的緣故,錦書覺得自己簡直要被他氣昏過去。沈斯曄但笑不語。像是

覺得手感頗好,他用完好的手掐著她的臉頰揉來捏去,樂此不疲。

“我們認識這麼久,你好像永遠都那麼冷靜,隨時隨地都是儀容滿分……”

過了半晌,錦書輕輕的說。“我沒見過你生氣,也沒見過你失態。這個樣子,不辛苦麼?”至於在欖城他幾乎失去理智地強吻她那次,被錦書自動忽略了。

沈斯曄摸摸她的頭:“你知不知道什麼叫‘中和’?”

錦書懷疑地看著他。

“——喜怒哀樂之未發,謂之中;發而皆中節,謂之和。致中和,天地位焉,萬物育焉。”

他朗朗而言,一雙烏眸裡隱有笑意一閃。

“知止而後有定,定而後能靜,靜而後能安,安而後能慮,慮而後能得……心正而後身修,身修而後家齊,家齊而後國治,國治而後天下平!”

錦書說:“……雖然我不知道你試圖論證什麼,但我知道你是在詭辯。”

沈斯曄大笑。這一笑好死不死扯到了肩上傷口,他吸了口涼氣保持原姿勢僵住,看得錦書直想嘆氣,一壁伸手為他擦去額上冷汗。“……我很好奇,你到底有沒有真的因為什麼而害怕過?”連己身安危亦不以為意的人,她覺得什麼恐高、暈血、密室恐懼之流也不必提起了。

“有。”沈斯曄微微一笑,“欖城事變那天夜裡,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。”

錦書怔了怔。

抬起手,他捧住錦書的臉頰,迫她正容以對。“那時候我想,等到把你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來,一定要逼著你服軟點頭……”言語之間並未點破,但從錦書沉默的表情可知,她知道他在說什麼。

“真的見你安然無恙回來,還是心軟了,硬不下心強迫你怎樣。”沈斯曄彎了彎唇角,捧住她臉頰的手慢慢鬆開。“小錦,那天我給你打完電話就跑到太極宮外,硬是跪著逼我父親半夜起來批准了軍隊調令。那時候,我是真的害怕你出事了。”

他的頰上彷彿泛起一絲血色,越發顯得臉色蒼白。壓著胸口輕輕咳嗽一聲,沈斯曄蹙起眉,痛楚之色在光澤黯淡的眸中一閃而過,苦笑道:“沒事,大概是麻醉效果過去了罷。”

——親人的撫慰和戀人的親吻,哪個緩解痛苦更為顯著?

錦書沉默良久,終於慢慢傾身,俯就半倚在鬆軟抱枕裡的戀人、他失卻血色的雙唇。

緩緩靠近,直至鼻息相觸、呼吸相聞。

輕如蝶翼的一個吻落在唇上,若有若無的相觸,是她如今所能主動付出的全部。

“殿下?——下官冒昧!”

門忽然被推開。邁進來一隻腳的羅傑乍然看清房間裡的旖旎曖昧,一驚之下立刻道歉要退出去。沈斯曄只覺得懷中人一僵。未等他出聲挽留,錦書已紅著臉掙扎起來,若無其事的從他們身邊經過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餘香仍在,沈斯曄倍感遺憾的嘆了口氣,沒好氣看向尷尬的羅傑:“有事?”

“……內閣的訊息。”羅傑定了定神,躬身道:“他們與軍方達成協議,決定把最後的選擇權交給陛下。”

沈斯曄這才拋下那點兒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