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可採蓮,蓮葉何田田’,大名是一個‘霖’字。德語名是她外婆選的Helena。你覺得怎樣?”
“都很好啊。”錦書笑了,“很乾淨的名字,也蠻可愛……我們去哪裡呢?”
沈斯曄在一邊欲言又止。
“今天我請客。”何江天留意到沈斯曄的表情,不動聲色地笑了,親密地伸手揉亂妹妹的頭髮,“市區有家非常不錯的法國菜,以前我都在那裡請客戶。怎麼樣,想吃火焰薄餅麼?”
一路上,錦書都被哥哥的各種話題纏住了。沈斯曄被扔在後座獨自坐著,居然一句話也沒能說上。他看著前排不斷與錦書說笑的何江天,不覺心底裡嘆氣。
這是要隔離他和錦書?何江天尚且如此,真不知道將來去謁見岳父母會是怎樣。
正在默默盤算,錦書忽然從前座回過頭來看他,明亮的眸子在光影暗淡的車廂裡閃爍。她的眉尖微微蹙著,淡淡的憂慮之色溢於言表。沈斯曄心底一軟,忍不住想伸手撫上她的臉頰。可沒等他觸及柔滑肌膚,何江天忽然猛地一踩剎車!
他看向後座上沒系安全帶以至於撞到了額頭的皇儲,冷靜地微微一笑
74此世
——教授夫人艾倫的病,恐怕是不太好了。
這樣一條秘密的訊息在實驗室裡令人不安地悄悄流傳著,沒有人敢於去求證。老頭在上班時從不多提私事,也沒有再把診斷報告帶過來。但錦書對氣氛總是格外敏感,她幾乎可以確認那條訊息並非流言蜚語,大概是事實。
雖然是醫科生,但錦書從沒看透過生離死別。週末她去探望艾倫,看見老太太昔日紅潤的面頰已然凹陷蒼白,幾乎就要當場落淚,反倒是艾倫安慰她不必難過。
“不過,怎麼沒見到你的男朋友?”艾倫開玩笑地說,“難道是他害怕醫院?”
錦書狠狠一咬嘴唇,微笑道:“他小時候經常被迫補牙,大概是害怕消毒水味道吧。”
這時醫生進來詢問情況,錦書便暫且避出門外。她走到走廊一角,立即翻出手機撥號,手指急促的甚至開始顫抖。三聲鳴音後,電話被接起來。沈斯曄的聲音是讓她安心的沉穩:“小錦,怎麼了?”
“你現在方便麼?”錦書顧不得解釋,急急說道,“阿曄,你能不能儘快來麻省總醫院?”
沈斯曄頓了頓,並沒有多加追問。“把詳細地址發到我手機裡,我馬上下樓。”
他在四十五分鐘後趕到樓下。似乎得到了額外的力量,錦書拖著他加快腳步,疾速的行走讓她的秀麗雙頰微微泛起紅暈。沈斯曄低頭看了錦書一眼,謹慎地問:“是……你師母的病?”
錦書匆匆點頭:“艾倫想見見你。”她沉默了一會兒,低聲說:“已經是肝癌晚期。醫生都放棄治療了,全靠杜冷丁才能保持清醒。”她這時才注意到沈斯曄穿的衣服相當得體,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探望病人的事實。他的細心總是比她的想象走的更遠一步。沈斯曄聞言沉默下去,只有力的捏了捏她的手。
“到了。”
錦書站在門外深深呼吸一下,用手往兩邊扯了扯自己的嘴角,命令自己,要笑。
“艾倫你還醒著?太好了!”她輕捷地含笑走進病房。“看,我帶他來了。”
“哦?”艾倫很有興致地戴上老花鏡,沈斯曄站在錦書身後,禮貌地欠身,由著已經消瘦不堪的老太太端詳自己。艾倫仔細看了半日,疑惑道:“我總是覺得你很眼熟。”
“我以前曾經來過波士頓,可能在哪裡見過您。”沈斯曄走近幾步,微笑著用英語回答:“我知道您一直很照顧勞拉,請接受我的謝意。”
“一個女孩子獨自在離家這麼遠的地方上學,很不容易。”艾倫眯起眼看著床前氣宇軒昂的青年人,虛弱地微笑:“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