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由得想要向對方索取更多……
秦朗疏微張開嘴,果然有一股清流從緊貼著的那雙唇裡渡了過來,他貪婪的吮吸,可是那股清流斷得那樣快!
秦朗疏不滿的再次用力對著那帶來清流的柔軟源頭吸了吸,卻再吸不出一滴冰涼的水,反而是一條又熱又軟的舌頭,在忍耐了許久之後,莽莽撞撞的闖了進來。
熱上加熱,秦朗疏說不出有多難過,只得用盡全身力氣睜開眼,卻一下子撞見對面少年那雙又是慌亂,又是內疚的目光裡。
“秦大哥,對不起!我……我不是……我以為……”
見了眼前的情形,把記憶中前一瞬間的“夢境”在腦子裡轉了兩圈,秦朗疏好不容易冷卻下來的腦漿一下子又滾燙起來,他慌忙搖著頭道:“小宇,你……你千萬莫要如此說!是我方才意識不清,先冒犯了你!”
“不!”梁慕宇的眼裡不知何時已有銀光閃爍,“秦大哥,你……你正病著,我……我這簡直是連禽獸都不如了!……秦大哥,你可好些了?”可算是想起了正經事,梁慕宇的臉紅了又白,手腳並用的爬上前來,關切的詢問。
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,秦朗疏在對方終於放心的嘆息中,抬起頭四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。
原來他們此刻正身處在一個狹窄的山洞裡,洞口雖低,但洞內卻還算是別有一方小小天地。洞外似已是深夜,隱約可見月光滿滿的鋪了一地,卻只有絲絲縷縷照進這方狹小的天地之間。
秦朗疏就借著那點月光再看那趴在自己身前的少年,突然發現這前日還錦衣華服的小公子,此刻身上的衣服竟已被撕得破破爛爛,好似街頭的小乞丐一般。他正要發問,卻馬上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早已被許多白色的繃帶好好的包紮過了,而那盲眼俠客所贈的裝藥小瓶空空如也的扔在一旁,再看那白色的繃帶,不是從梁慕宇那身白色錦袍上撕下的,又是從何而來?
“秦大哥,方才情況緊急,我擔心你支撐不住,才出此下策,讓你在這暫且安歇……”見秦朗疏眉頭微鎖,似有些無奈,梁慕宇還道他嫌此處簡陋,慌忙解釋道。
秦朗疏卻慢慢露出個笑來,道:“你以為我是你這公子哥兒麼?這種地方我在外行走時,早就住過不少次了,──只是可惜了你這身衣服……”
他話音未了,梁慕宇已打斷他道:“秦大哥,你又取笑我!我本是江湖兒女,自當如你一般不拘小節!更何況你身負重傷,卻還要來通知我那操縱屍體的魔頭之事,你對我的大恩,別說是區區一件衣服,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說到此,已語帶哽咽,幾乎要說不下去了。
“好啦!你看我不是已沒事了麼?”秦朗疏仍有些吃力的抬起手,摸了摸梁慕宇已有些亂糟糟的頭髮,強自笑道,“再說你既自稱江湖兒女,又豈能整日哭哭啼啼,若是讓其他江湖人看見了,豈不要讓人取笑了去?”
“我……我才沒哭呢!”聽他這麼一說,梁慕宇慌忙把手在臉上胡亂擦了兩下,堅定道。
秦朗疏卻不知,他這話其實並非強撐撒謊,──至少自他倒下以來,梁慕宇一心照料他,又是為他運功助力,又是為他擦身降溫,竟是比平日裡更要冷靜萬分,真的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!
只是現在見他傷勢漸愈,少年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下來,這下方知承受不住。回憶起秦朗疏為了自己所受的苦楚,梁慕宇更是覺得自己心中的苦痛竟比感同身受還要難以忍受,叫他怎麼能不掉下淚來!
他那強忍眼淚的樣子是那樣惹人憐愛,秦朗疏看了,頓覺心中無比柔軟,忙像小時候在鐵劍門中安慰那些被師父們責罵的師弟師妹般,大手一伸將他攬進懷裡,柔聲安慰道:“噯,我說笑的,這樣旁人便看不到了!”語氣之溫柔,簡直前所未聞。
不知為何,感受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