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這才止住了她的猛咳。
“死小子!”湛碧落邊咳嗽邊罵,完全沒了兒子不在身邊時的慈母光輝,“你外頭死不成,是為了想回來嘔死你老孃的,是不是?”
“幹麼這麼禁不起打擊?”朱佑壬順了順她的背脊,眼角含笑波。
“怎麼,罵不著女兒,還得兇兇兒子才能出得著氣?”他摸摸下顎思索著,“這可真是燕京城的頭條大事了,不過,依那丫頭的眼光,外頭尋常人等想來她是看不上的,斷不會是跟著什麼戲子、馬伕之流的人偷跑的。”
“少爺!”是祁康悄悄出的聲音,“這回,任您聰明絕頂也絕計猜不出郡主是跟誰……”
朱佑壬持箸敲打桌緣,漫不經心吐了三個字——
“華延壽?”
一瞬間,他再度贏得了眾人五體投地般的讚佩眼神。
“為什麼你會知道?難道那丫頭曾同你提過?為什麼你什麼都沒有跟娘說?為什麼你明知她若跟他,這一輩子肯定沒好下場,你卻沒好好勸勸她?為……”
“娘!”
朱佑壬幫母親盛了蓮子雞湯塞進她手裡,暫時止了她的不歇的話語及緊張。
“星姥什麼都沒同我說過,我只是由她盯著人思春的眼神猜測的罷了,只是……”他強忍著笑意,以免再度招來母親責難,“只是我沒想到她是認真的,更沒想到華大叔會由著她跟。”
“華大夫也是被逼的!”
在旁出聲解釋的是祁康,此話一出,王宸、賀歸仁、章承儒三人在旁猛點頭,證明這些人個個都有在場證明。
“除夕夜,哪家不來點兒小賭應應景?少爺您不在,咱們都怕小郡主悶得慌,她四處邀賭做莊家,咱們也就只得一個個全陪著她了。”
“是呀!那一夜,可真是熱鬧非凡!”是祁磊接的話,邊說話目中還邊綻著亮彩。
那一夜,因著王爺不在,大家夥兒都有種前途未卜的傷懷,是以全忘了分際拿出老本四處開殺,而他,還收穫頗豐的呢!片刻後,祁磊那因贏錢而綻亮的眸在觸著湛碧落銳利眼神後忙急急垂下。
“看來,”朱佑王哼著氣,“我不在時,你們都還活得不錯嘛!所以……”他搖搖頭深覺好笑,“星姥也硬拉著華大叔來賭,還故意,將自己輸給了他?”
“是呀!是呀!”祁康接下話,想起那又精彩又令人錯愕的一夜,“原先郡主拉著華大夫下來玩牌九,華大夫推了又推淨說不會,郡主就說好,那咱們就賭骰子,一局定輸贏,只一局,從此再也不來吵人。”
“想來,賭前並未先說明了賭注為何?”朱佑壬慢條斯理啜著熱湯。
“就是說嘛!如果你在就好了,”一旁的湛碧落恢復了理智,嘆口長氣,“延壽壓根就沒在意那丫頭說些什麼,一意只想儘快打發丫頭走圖個清靜,哪想得到,贏了一局竟得了個甩不脫的黏人精。”
真是失算至極!
湛碧落瞥了眼安靜坐在一旁的朱昭漓,在心底嘆息。
當初她死命留著華延壽為的是昭漓這孩子,原想能為這兩杯溫吞水多製造點共處機會,這麼多年了,她自然明白延壽對昭漓的心意,也知道當年昭漓對這男人確實也曾動過心的,可千思萬想沒料到,竟會殺出個朱星姥!
想起星姥親孃的下場,湛碧落眉毛鎖了又鎖,如果這丫頭又走上了和她生母相同的路,可讓她,怎生向妹妹交待?
“後來延壽要回鬼墓山時,這孩子硬是不顧我的反對,死命地要跟著延壽走,口口聲聲願賭服輸,烈女不輸兩次,輸了就是輸了,沒得抵賴……”看著兒子,湛碧落眼底起了殷盼,“你這做大哥的,還不趕快幫我想點辦法,上山將丫頭給拎回來?”
“算了吧!”朱佑壬嘻嘻笑,“丫頭大了關不住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