爭鬥,他搔搔腦袋,回憶著說:“我聽說楚王有一個著名的鑄劍師,似乎叫做干將,他的妻子叫莫邪吧,聽說他的鑄劍手藝非常妙。”
師偃不滿的回答:“楚國名劍師應該是歐冶子,聽說歐冶子有個小小徒弟,或許叫干將吧,不過,各國鑄劍匠師都是一國之寶,我想楚王寧肯殺了他的鑄劍匠師,也不會讓他為別國鑄劍。”
趙武想到吳王,不是想到了鑄劍名師干將、莫邪,他想到的是那把吳王劍(或越王劍),現代出土的吳王劍防鏽工藝做的非常完美,以至於它在兩千六百年後出土依然保持鋒利,連現代人都為之不可思議,而趙武恰好處身於這個時代……
趙武想到吳王劍,是認為吳王劍的防鏽技術不是突兀誕生的,在它出世前一定有技術積累,吳王壽夢既然已出現了,想必“吳王劍”鑄造技術已基本成型。但他不知道的是,歐冶子正是“龍泉寶劍”的創始人,他在楚國開創“龍泉”這個品牌已經百餘年了。
“哈,我就無法理解,幹嘛我做什麼事都要找個至大的理由——想製作一口鐵鍋,從而研究冶鐵技術,難道就不行?
好吧……我聽幾位老師說:金(春秋時代銅就是金)礦歸國君,領地裡一旦發現金礦就必須上交國君。但鐵礦不是,它是惡金,國君不要鐵礦。連那位曾經zhan有過趙地的什麼……祈奚,也不要。我趙氏不是因此而留存下兩座鐵礦了嗎?
所以,趙氏想要甲兵犀利,讓其他宗族不敢輕視,唯有從鐵礦下手,並藉助鐵礦的便利……我要你們尋找吳國工匠,不要求你找到類似‘干將’的鑄劍匠師。能有干將十分之一技藝我也就滿足了。因為我要的只是他的防鏽手段。
我聽說有一種工藝叫做‘鎏金’,就是用丹砂加熱成水銀,再用水銀融化金(銅)塗抹到金屬上面,而後稍加烘烤,水銀揮發後便留下了一層金(銅)膜。我還聽說有一種‘金銀錯’製作工藝,嵌玉鑲金手法,等等……
你剛才說‘惡金’不詳,那我們就把鐵劍外面鎏上一層金,只留下鋒刃部分保持原來的樣子,這樣一來,用金(銅)包裹的鐵劍,去除了‘惡金’災禍,還能依舊保持鐵器的鋒利,估計世人不再會以為這鐵器不詳……嗯,最好鎏一些吉祥影象,比如麒麟、鳳凰、虎豹等等。如此一來,趙氏擅長的冶鐵技藝,就能為我們喚來無盡的財富,而且還不會因此觸怒國君——這理由夠正大吧?!”
聽完這番話,師偃愣住了。
久久,趙武看師偃再沒有任何表示,他擺一擺手告辭。在他走後,師偃納悶的對身邊的師修說:“我本以為他就是個吃貨,翻來覆去只惦記著如何花樣翻新地吃,沒有想到他的想法卻如此奇特!”
師修輕輕搖搖頭:“我們現在插手製陶業,是因為陶業雖屬於範氏所擅長,但範氏與我們關係還算不錯,但甲兵是魏氏所擅長,魏氏與欒氏關係密切,我以為,我們還是不要深入的好。
比如弓箭,我看過主上造的弓,良匠製作一張好弓要兩三年,主上只花了一天就完成了,那張弓威力不下於良弓,實在方便快捷。但因為韓氏擅長弓箭,我們放棄了批次制弓的計劃?為韓氏我們能放棄,為何不能為了魏氏再來一次——我趙氏剛剛興起,還是不要樹敵過多的好。”
遠處,山那邊,趙武騎著馬緩緩走在山路上,他一邊走一邊悠然自得的甩著馬鞭,眼珠不停左右轉動,嘴裡不停發問,以便讓別人不去注意自己的小動作:“僚清,你說這騎馬有什麼不好,怎麼衛士們都不願意騎馬出遊?”
春秋時,人們大多數姓氏模糊。清是趙武的家僕,但趙武的“趙”指的是封地為趙,這是家族傳人的特權,所以清不可能掛上“趙”的姓氏稱之為“趙清”,除非趙武將領地贈送給對方……當然,趙武把領地送出去了,他自己就不能姓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