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碗筷的時候碰上疾跑過來的vcent,他正被弟弟追,路也不看一頭往這兒沖,龍七快手攔住他的額頭,使這孩子在與自己肚子相差半米的地方停住,沒撞上,但這小胖子的衝勁很大,龍七往後退一步扶住牆壁才穩住,反倒孩子被嚇一跳,硬說自己額頭被她打青了。
女人循著動靜從書房出來,好說歹說把哥哥哄好後,又回去辦公。
龍七一人到露臺吹風,她將手肘搭在護欄上,長久地看著底下的夜市及車水馬龍,看著看著,閉上眼,用掌心敲額頭。
只是不知道露臺的門什麼時候開了,後腦勺突然被細小的東西砸了一下,痛,還有一點被打擾的懊惱,回過身又看見倆小胖子笑嘻嘻地趴在門口,手中拿著模擬的手槍。
「砰砰砰砰!」他們朝她喊。
「弟弟!」女人再次聞聲出來,喊他們,「回來練琴,今天老師在小提琴課上怎麼教的,拉一遍給媽咪聽。」
倆孩子進去了,龍七背靠護欄,臉色不差也不好。
晚上,蔡姨回去後,女人幫她整理客房,龍七在她鋪被子時問:「你老公呢?」
「出差。」
「那我今天想跟你睡一張床。」
女人鋪被子的動作停頓下來:「唉,你早說。」
倆孩子鬧,女人足足陪了兩小時才把他們分別哄睡,龍七在她回主臥之前就挑靠外的位置睡了,女人十一點多才上床,她進來時帶進一股子涼意,隨後,龍七的腰部被女人的手臂圈住,肩膀也被女人的下巴頂住,聽見她說:「我女兒身上真香啊。」
龍七睜開眼。
手也被女人握住。
「面板也嫩,越長越好看,隨我。」
「龍梓儀,」她終於說,「別自戀了,生女兒都是隨爸的,兒子才隨媽。」
「怎麼說話呢,有家教麼這孩子?」女人將腦袋從枕上撐起來。
龍七依舊側著睡,不理她。
她躺下來:「不過我女兒這幅樣子,說實話是挺勾魂攝魄的,比別家的都好看。你在你們學校是不是校花啊?」
龍七用被子蒙上腦袋。
半個長夜在龍梓儀的自嗨中不知不覺過去,龍七做夢,夢裡一片血紅色,有嬰兒啼哭和白艾庭絮絮叨叨的講話聲,講呀講,哭呀哭,吵得她頭疼,後來血紅色散去,她又見到兩個人影,不,三個,一個是抱著嬰兒的董西,還有一個是摟著董西的靳譯肯。
後脊突然一顫,額頭從枕上一滑,就這麼滑醒了,眼前一片漆黑,身上一片濕熱,才發現自己始終都捂著被子睡,她倒抽一口氣,用力撩開被子,可是筆直站在床邊的高大人影就在此時把她嚇一跳,漆黑的主臥,這人影就這麼站在自己咫尺的地方,她當即撐起手肘往女人那邊靠:「誰?」
「怎麼……」龍梓儀被她吵醒,一口沙嗓子。
龍七以迅雷的速度開床頭燈,男人的模樣這才清晰出現在眼前,龍梓儀眯了一眼,倦容滿面地問:「你不是出差嗎你……」
他說:「換乘了早一班的飛機。」
他的西裝外套掛在手臂上,襯衣領口半開,皮帶也剛解一半,龍七不著痕跡地扯起被子蓋上身,男人淡淡看她一眼,說:「七七來了。」
「對啊……你睡客房吧……」
龍梓儀說話的時候,眼睛都不睜,沒一會兒又睡死過去。男人原本就硬朗的五官在燈光下變得更加不苟言笑,他抽掉整條皮帶,從衣櫃中拿出一套男式睡衣,對著鏡子解胸膛口的襯衫衣釦。
「楚叔叔。」
男人回頭看她。
「我好歹已經過十八了,」龍七看著他的眼睛,說,「你要換衣服,別在這兒換吧。」
他聽完之後,暫停手上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