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跟小孩似的?現在這車上誰腦子伶不清!」
「你。」龍七回。
「你!」
龍梓儀更大聲。
「七七你別回她話,」盧子牧努一嘴,「現在開始誰先說話誰小孩兒。」
龍梓儀猛地往前座踹一腳,座位動彈,盧子牧頭也不回,駕駛座司機回頭:「哎,可別對我車動腳啊!」
……
這一路車程就這麼吵著鬧著過了。
回去後,還跟靳譯肯發了幾條資訊,他真被他媽媽拉著去醫院了,視訊連不了,只能打字交流,他讓她早點睡。
還讓她不要銷虞朋的案子。
「這個明天再談。」她回復過去,「下巴怎麼樣?創傷大嗎?」
但是這個問題,直到第二天,靳譯肯也沒回復她。
沒來電話,也沒來資訊,像沉入大海,沒有聲息。
下午六點,醫院玻璃窗外一片橘色黃昏,她靠著沙發坐,手機放在扶手上,撐著額,看著螢幕,指腹在手機邊緣一下一下地敲擊,龍梓儀提著晚飯進來的時候,她不著痕跡地把手機放回病服衣兜。
龍梓儀把保溫瓶開啟,盛湯放桌上,瞅她一眼:「喲,還等呢,再晚是準備來吃宵夜啊?」
她沒搭理。
「我二十多歲的時候要像你這麼天真單純,說不定還給你多添幾個兄弟姐妹。」
……
「人家是家底硬,仇人說打就打,你擱這兒瞎操心,你說那種家庭能看著自己孩子被告嗎,噢,爸媽還沒發話呢,你自個兒就義勇犧牲,真以為人家念你好,我告訴你,你就算死咬不放,靳譯肯也不會有半點事,那裡頭門道深著呢。」
龍梓儀碎碎念。
「也別對他抱太大指望,他那底子那條件,真要吊在你一棵樹上,你頂多佔了個高中就認識的便宜,知道吧?情竇初開,初戀濾鏡,才覺得你最好,要再晚個五六年認識,嘖,」搖頭,「倒貼人都看不上你,所以腦袋拎拎清楚,他現在肯為了真愛跟家裡吵,過個兩三年擦亮眼睛知道自己要什麼了,噢,把你青春耗光,轉頭再找個門當戶對的結婚,你說你到時候剩什麼?要我才不會傻到連扎紮實實佔理的公道都不討。」
「你這話我高中就跟他說過了。」
龍梓儀往她這兒抬一眼。
「你生一對雙胞胎不夠?」她接著反懟龍梓儀前一句話,「撫養權官司打贏了?」
龍梓儀拿在手上的湯勺懸半空中不動,兩秒後,手叉腰,回一句:「老孃有你就夠受了。」
那就是輸了。
沒再說話。
龍梓儀把湯勺一扔:「趁熱喝趕緊的,人還等著飯後見你。」
「誰?」
吳爾。
吳爾帶著《小鎮》的簽約合同來,專門等到她飯後才進病房,仍坐沙發上,合同放茶几上,黑紙白字被黃昏灑得一片金色。
「徐一苼單獨找我試鏡過,說實在話,表現挺好的,你身體狀況不太好,工作全面暫停,徐一苼又說她願意無償出演,我本來還真猶豫了,」吳爾的食指撓著前額,「但是方璇給我看了你在海邊念臺詞的一段影片,我覺得……我還是願意等等你。」
她聽著,撥弄著筆,吳爾接著說:「按照流程我應該先找老坪對合同,但老坪說你有解約退圈的心思,所以,我來問問你的想法。」
「是有那個想法,」回,「我想好好學表演,把那些掛了的課補回來。」
「去年你確實一直在拍戲,唔,如果我只在你雙休日和寒暑假開工,不影響你正常上課時間呢?」
盤起單膝,身體的一側受黃昏光照:「但這樣耗費你不少時間和人力吧,我是喜歡這本子,但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