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七看她,不差一秒就聽出攤牌的意思,繼續看著前方走路,不自主將雙手放進衣袋中:「嗯。」
董西的手始終放在身後,龍七應了之後,她也依舊低著頭,任風吹開前額的劉海。
「你怎麼看這件事?」
「沒什麼看法。」
剛說完,補充:「個人有個人的選擇。」
董西點頭。
隨後,肘部輕輕受力,龍七後知後覺地側頭,看到董西將手握在她手肘處,不是女生之間要好的勾肘,不是那種感覺,而是一種說不清的信任感,她的左手依舊背在身後,而右手輕輕地握在龍七肘部,五指幾乎沒有力量,很軟,龍七走一步,她跟著走一步。
這種感覺讓人腳步變慢,彷彿越慢越好。
可是氣氛在接近靳譯肯家時被打斷,別墅裡隱隱傳出吵鬧與樂聲,靳譯肯剛好出庭院,他在龍七看到他之前就看到了兩人,口氣不好地喚一聲:「董西。」
手肘處的軟糯感瞬間消失,董西將雙手都放回身後。
「過來。」他說。
那種語氣當真冒著點火星子,他說完就進屋,等都不等她,董西慢了幾秒,卻仍然向他走。
龍七當時忍著沒說話。
靳譯肯的爸媽不在家,一進別墅就是一股很吵的樂響,她沒見到董西,門庭處幾個尖子班的女生正聊天,看見她,立刻轉頭朝客廳走。
客廳和後院的游泳池聚著許多人,二樓相對人少,可是二樓有卓清,她沒上去,在一樓找了一圈仍舊沒找到人,倒是口渴,熟門熟路地到廚房冰箱裡拿了罐冰鎮的啤酒。
「龍姐姐,你來啦。」
才剛喝著就聽到身後這麼個聲音,她差點對著洗手檯噴出來,回頭,看見靳譯肯的弟弟靳少暠,他比上個暑假見時高出半個頭的樣子,在初一生裡算拔高的了。
龍七被嗆得咳嗽,他抽了張紙巾給她。
這孩子原本不是這樣,龍七剛來時他還把她當小阿姨一樣使喚,她懶得理他,後來靳譯肯和她辦事兒時忘記關門被他打攪過一回,孩子小,嘴挺皮,當晚餐桌上就對龍七蹦出「hooker!」這詞來,被靳譯肯拖到陽臺暴揍了半小時才哭著改口叫龍姐姐,從此見到她就打哆嗦,待客禮儀規範得跟見親祖宗一樣。
第十六章 門鎖
記得靳譯肯揍他弟的時候,龍七在客廳事不關己地喝湯,嚎叫聲一陣一陣傳進來,靳譯肯打累了就進來坐一會兒,喝口茶後出去繼續打,直到他弟大喊「龍姐姐我錯了!嗚啊!哥哥別打了!嗚哇!」
靳譯肯在陽臺大聲問她:「消不消氣?」
她盯著電視機點頭。
然後聽見他對他弟弟說:「我還沒消!」
接著繼續揍。
所以靳譯肯這個人,生起氣來是要人命的。
那一個禮拜也是瘋狂的一個禮拜,兩人關係恰好在新鮮期,基本是來了興致就做,每次做完後他會很有良心地替她煎個蛋,她坐在窗臺邊兒上吃,穿著他的寬t恤。
最刺激的一次是在後院的游泳池邊兒上,那一次完事後靳譯肯想了想,對她說:「你做我女朋友吧。」
她把小腿橫放在他肚子上,說:「不行,那就成免費的了。」
他沒說話。
第二天他奉母命去花草市場買盆栽,帶著她去,一路上都牽著她手,她沒化妝,穿著人字拖,頭髮全扎著,臉色與五官白淨又立體,全身上下都很清爽,花草市場幾個老闆當著他面誇她俊俏。
他們說:「這找女朋友的眼光實在好啊。」
於是連折都打了好幾回,折上加折。
他給她買了很多她喜歡的花草,有的不便宜,有的得挑地方種,她說: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