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,他當然不可能自己找到答案。
如果他知道對方誌在纏住他,必定會採取出乎對方意外的暴烈行動。
兩人在先前的山坡倚樹假養神,山谷中初夏的陽光暖洋洋,身上的衣褲逐漸於了。居高臨下遠眺,茅屋似乎沒有人再外出走動,小溪中也沒有人戲水,毫無有所活動的象跡。
雙方都有意拖延,只有出了意外事故,才能打破僵局,看誰先失去耐性。
小溪隔開了這一帶的峰巒,山腳坡崖沒有可耕的土地,因此三家茅舍的人,不需搭橋過溪到這一面的山嶺種地耕田,可沿溪流東行,小徑伸向東面的谷口,另有小徑通向桐柏縣城。他們在這一面的山坡窺伺,不需耽心有人過溪搜山,那些人如果遊過溪流,老遠便可被他倆發現,有充裕的時間應變,可以從容反擊。
茅屋側方的溪岸,也就是有人洗漱的地方,終於出現了人影,隱約可以分辨身形輪廓,看不清面目。共有五個人,一僧一道或兩道,另兩個是穿勁裝的人。五個人向四周指指點點,像在討論地勢,或者指示行動,相距太遠,聽不到說話的聲浪。
曾有多次,五個人向這一面山嶺眺望指指點點。
“他們好象要過溪有所行動。”蘇若男自以為是:“機會來了。”
“不太可能。”羅遠持相反意見。
“為何?”
“他們有男有女,犯得著弄得渾身水做落湯雞?這些山嶺林深草茂,他們有搜的能力嗎?他們已浪費了大半天時間,耀武揚威窮搜,結果如何,還會做這種笨事嗎?理由充足吧?”
“那你的估計呢?”
“將有所行動,沒錯。”
“你的意思……”
“向東走,出谷。”羅遠信口胡扯:“茅舍主人一定告訴他們這一帶的地形,出谷可以到達何處。也許,谷外有通向瑞雲谷的路。概略估計,從大寧集前往瑞雲谷約有七十里,大寧集至桐柏縣城也有四十餘里,桐柏縣城有道路通向瑞雲谷,應該在七十里以上。算算我們引他們人山的方向和腳程,東面谷口很可能有縣城至瑞雲谷的路。如果有,那就表示他們要趕往瑞雲谷,但……”
“但什麼?”
“時間不對。目下該已是未牌左右了,能趕得到瑞雲谷嗎,叢山峻嶺中夜間趕路,開玩笑。那條路不會有多少人行走,說不定荒草漫徑,白天也不易分辨,岔入通向散居山中的山民住處,必定一錯數十里。我問你,你敢走嗎?”
他說的是實情,人生地不熟誰敢趕夜路?比方說,走那條路的人,不小心岔這條進入山谷的小徑,必定到達這三座茅舍,茅舍便是這條小徑的終點,轉回去再找正道,豈不多走了十幾二十裡?欲速則不達。
“也許正是通向瑞雲谷的路。”
“向東,不可能,瑞雲谷在西,或者在西北。”
“那……我們是不是也要找路?”
“不,沿來路西去。”羅遠肯定的說:“我的記性不差,我記得所經過的大小七座山峰。入山處距瑞雲谷約在三十里左右,七座山峰約四十里,兩個時辰便又趕到瑞雲谷,我不想像盲人瞎馬般亂闖,寧可扮識途的老馬,沿來路返回原處。”
“哦!今晚豈不又得在山林露宿?”
“恐怕是的,除非……”
“有你在,我一點也不介意在山林露宿。”蘇若男何在他的肩膀上羞笑:“有虎狼毒蛇,有你去擋。”
“你說是這種蛇?”羅遠向她的身外側一指。
她跳起來,像臀部裝了彈簧,跳過羅遠的腿上空,一沾地再向上蹦,搭住了丈高的橫枝,臉都嚇白了。
一條七八尺長的大蛇,剛隱沒在不遠處草叢中。她掛在樹上,仍可看到最後一瞥。蛇身淡黃,腹側有紅斑,背部隆起,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