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捂著胸口叫喚起來,“要是老頭子在天有靈真該好好看看你們這些不孝子!
這些年來我卻一個人將你們拉扯大,看你們娶妻生子又拉扯著孫子。
現在你們大了,翅膀硬了,就是這麼對我的嗎?”
她一邊說一邊哭,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一樣。
一直默不作聲的霍承山連忙站了起來扶著她,“娘,彆氣,氣壞了身子不好。”
“承山啊,還是你疼娘,不像有的人,哼!”
劉豔芬拍著他的手,瞪了霍司忠一眼。
“就是啊大哥,娘養我們不容易,你就不知道體諒體諒娘嗎?”霍承山眼底閃過一抹暗光。
如今他家已經散了,他不在乎了。
霍司忠皺眉,不滿道“”“三弟,這有你什麼事?”
這個時候他來湊什麼熱鬧?真是不嫌事大。
被推出去的又不是他媳婦,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
劉豔芬抬手指著他,“霍司忠你這是什麼意思?要是知道你會是個白眼狼,當初就應該不管你!”
她一屁股坐下抹著眼淚一邊唸叨著。
過了好一會她還在哭,還在罵,霍司忠實在是聽不下去了,她看向張淑。
張淑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下來,“司忠,你,你可不能啊,我都這把年紀了。”
其實張淑年紀也不大,也就才四十多歲,加上之前在將軍府都是用最好的東西保養。
現在看著也就是個三十多歲,風韻猶存的女人。
霍司忠低下頭糾結著,一邊是娘一邊是妻子,朝哪一邊都不是。
最後還是劉豔芬終於哭累了,抹著眼淚,“罷了,就當是我養了個白眼狼吧,日後我不會再管你。”
霍司忠一聽,心裡一驚,知道她這是生氣了。
而張淑因為逃過一劫鬆了口氣。
但這口氣也並沒有松多少。
次日,幾人手裡就拿著衙役發放的又硬又黑的饅頭,吃起來如同嚼蠟。
霍司忠啃了兩嘴以後差點反胃吐了出來。
看著手裡的饅頭,這,這也太難吃了吧。
一口咬下去,不僅僅是硬,一股餿臭味直接在口腔裡蔓延。
只是吃了一口他便將饅頭丟了。
這東西簡直不是人吃的。
劉豔芬注意到他的舉動,心裡頓生嘲諷。
我倒想看看你能忍受多久。
本以為霍司忠至少還能忍個一兩天,結果到了第二天整個人都崩潰了。
本來就餓得難受,還得聞著那股味,一下子就扶著樹狂吐了起來。
胃裡本就沒什麼東西,只吐出了一些酸水。
他虛脫的走了兩步坐下,目光無神的看著前方。
張淑走過來擔心的詢問,“司忠,你沒事吧?”
她自然也看見了那被丟掉的饅頭,心裡又害怕又在僥倖。
“司忠沒事,咱們慢慢來,這次吃不習慣,下次一定會吃習慣的。”
張淑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安慰著。
霍司忠那刷不過佈滿紅血絲的眼睛立馬看向她,隨後一把將她推倒在地。
“淑淑,你快去換些吃食吧,不然我真的會餓死的,這些東西,咽都咽不下去,太難吃了。”
張淑震驚的看著她,隨即眼神慌亂的站起身想跑。
不,她才不去!
結果剛轉過身就被劉豔芬和霍孫山攔住了。
此刻她只覺得天都要塌了。
“不,娘,不行,不行的。”
“啪!”霍司忠爬起來就給了她一巴掌,“有什麼不行的?快去,你真想餓死老子啊?去不去,去不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