險。太特媽的陰險了!
顯然風笑離和藍沐冉想的是同一件事情,而赫連靖揚的思維神遊物外跟不上三人快速的鬥心節奏,略有些發愣。住在南烈寢宮他固然一萬個不爽,但這樣一來,最起碼藍沐冉的安全有了保障。既然南烈對女流氓情有獨鍾。應該不會讓她沾染危險邊緣,一入皇宮深似海。有不得不承認比他更聰明的南烈保護,總比眼前進退不能的局面號好多。
在兩個真正有頭腦的人應允之前。老闆弟弟已經有些茫然地點下了頭。
“塞滿廁紙的豬腦子!”藍沐冉狠狠地罵了一句。完了,只要有一個人點頭這事就算定下了,南肅的第二步詭計得以順利實現。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,悶頭踩了赫連靖揚一腳,再抬頭,白衣少年滿面春風,笑容清麗:“三皇子,能現滾出去麼?老子要換衣服。”
“小小庶民出言不遜!該當何罪!”狗腿子隨侍再次搖頭尾巴晃。
“罪你娘!”女流氓白眼一甩,“罪是什麼東西?能吃麼?多少錢一斤?回答不出來就滾一邊去!”
“你!”被怒火中燒的鬼公子一頓臭罵,狗腿子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,刷地抽出佩劍高高舉起,作勢就要落下。
落得下來麼?
一陣白光瞬息閃過,確實落下了,不過不是劍,而是拿著劍的手腕。
“畜生未經調教驚了藍姑娘,本王深感歉意。”優雅躬身,南肅毫不在意地合攏摺扇輕輕一甩,灑落細長一條殷紅血漬。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摺扇而已,在他手裡就是鮮有人敵的殺人利器,這就是雪月劍莊韜光養晦七年之久的唯一傳人,曾經,被武林看做能與赫連靖鴻相提並論的人。
滿地血跡看上去有些噁心,被砍了手腕的隨從一臉死灰慘白,卻只能抱著斷腕咬緊牙關一聲不吭,否則,他失去的不僅是手腕,而會是整條性命。
“在別人家大開殺戒,真沒禮貌,也不知道你娘怎麼教你的。”忍著撲鼻血腥,藍沐冉愈發鎮定,“想要殺我的人都得死的話,是不是您宮裡的人都要死絕了,三皇子殿下?”
南肅仍是笑容不減,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:“藍姑娘若是不想連累更多人,最好在我耐性耗盡前離開。”
呦,這就沒耐性了,這就開始捨棄人模狗樣原形畢露了?女流氓涎著臉皮齜牙嘿嘿一笑:“這兩步算你贏,後面的走著瞧。老,變,態。”
剎那殺氣瀰漫,轉瞬又消失不見。
變態,老,極端愛惜自己身體容貌的三皇子實在無法容忍這種挑釁,但對方是鬼公子藍沐冉,他不得不忍——之後的明爭暗鬥中她還會罵上成千上萬次,先動怒失了理智,他就輸了。
消失的笑容又回到臉上,只是這次不再敦厚祥和,而是來自地獄一般的寒冷陰鷙。
驀地臉頰一痛,藍沐冉被完全無法抗拒的力量扯到華貴卻森冷的華服之前,怎麼甩也掙脫不掉捏在下頜上的手指。
“藍沐冉,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後悔招惹本王,什麼叫生不如死,什麼叫痛不欲生,本王,絕對讓你嚐個夠!”
乍起寒光擦著女流氓側臉堪堪而過,直奔南肅面龐襲去,破風之聲震得藍沐冉下意識捂住了一側耳朵,心臟驟停。只是說說便罷了,南肅竟當著這麼多人面對她動粗,赫連靖揚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?
身形微晃躲過凌厲一擊,南肅仍不肯放開手中抓著的女人,反而故意抓向那隻剛剛癒合結痂的受傷手臂。
他喜歡看別人痛苦的表情,越是痛苦就越是喜歡,譬如彼時在那間大院裡,在扭斷纖細的腕骨時,在刺穿泠霜館館主的身體時,在白衣少年發瘋一樣向他衝來時……每一次,藍沐冉的表情都讓他倍加享受。
那是他對赫連靖鴻的報復,赫連靖鴻越疼,他就越興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