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對我天仙的銀子忠心耿耿才是！”楊懷民用一種溫和地讓人能睡著的聲音，輕輕地道：“老賈，朕若是記得不錯，你這些年從兵部挪用的軍資總數應該是一億兩千三百萬兩吧？”

賈玉貴駭然！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垂暮的老者。

皇帝輕輕一笑：“悠悠天仙國，萬古神仙河……那裡聽說從十年之前就成為了你賈家的私人產業，有時間可否請朕去欣賞一番？”

賈大人頓時臉色蒼白。楊懷民言下之意，他豈能不知？‘悠悠天仙國，萬古神仙河’可不正是說的那天仙城的一處奇景天仙湖麼？

楊懷民卻不去看他的表情，繼續淡淡地道：“我知道，你又想說你冤枉，畢竟那不是你賈家一家掌控的，李家、孫家、趙家……這幾家都有參與吧？整個天仙湖周邊，共有數十家店鋪產業，嗯，應該是七十二家，但其中，卻有四十家是姓賈的！天仙湖本是國家產業，黎民百姓共同的財富，卻被你們用來中飽私囊；此事，簡直是滑稽！你們身為朝廷命官，吃著朝廷俸祿，居然還……”

此刻的賈大人已經是面如死灰！這些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，甚至於這些年來他都已經把這些劣跡忘記，直到這會從皇帝口中親自說出來，他才幡然醒悟，原來這些年做的事兒全是掩耳盜鈴的愚昧之舉。

“現在怎麼不喊冤枉了？”皇帝有些譏誚道：“朝廷一直沒有管這件事情，一來朝廷御史監察處的那幾人，也在天仙湖有產業，呵呵，每年的收入，卻也不菲呀！”

“這二來……朕也是等你，等你能夠向我坦白的一天。也指望你們，什麼時候能夠有回頭之日，畢竟我們天仙，培養一位有能力的朝堂大臣，也不是那麼容易。這些年來你的民眾口碑，歷任政績。為國為民，也算是做出過貢獻！”

楊懷民的口氣之中，已經帶有絲絲寒意。賈玉貴渾身顫抖，臉上大汗淋漓，只覺得頭腦似乎也暈眩了起來。

“三來……你畢竟救過朕！不然，就衝你私自挪用軍款這一條，我就要把你全家抄家滅族十八遍！你他孃的知道那些錢全是邊關的將士們拿命換的，賈玉貴，你真的當朕已經是老糊塗了好欺負了不成？現在這個當口，家人又是闖出了彌天大禍來，還來求朕？”

此刻，皇帝的臉已經變得無比的森寒，幾乎是戳著賈老大人的鼻子：“你他孃的這混賬還有臉嗎？！把你這些年來貪汙所得的所有款項，全部送到皇宮來，少一個子，朕親自動手！明白了？”

“老臣知錯，謝陛下！”賈老大人揮汗如雨，如同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。要是惹惱了皇帝，也不用等著別人的報復了，滅族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！

楊懷民袖袍一揮，道：“這事兒，明日裡我會派刑部官員去調查，是非公道自有定論，你若是不放心也派一人去便是。”

“臣遵旨！”賈老大人悲絕地允諾一聲。他心裡又何嘗不知道所謂的刑部調查是什麼意思？無非就是想用如此滑稽而又明瞭的舉動來告訴秦家：慕家是無辜的，天仙國必保之！縱然只是一個形式，但也是對秦家的一個暗示，慕家是不可動的！

而皇帝此刻說出讓自家的人跟著去，並不是真的要叫自己的人去監督刑部的人是否盡職，這一點賈的心裡清清楚楚。

老大人如喪考妣，退出門的時候，皇帝輕輕的嘆息之聲悠悠傳來：“一步錯，萬步錯；人生如棋，落子須無悔！”

賈玉貴看著漫天的星斗，心中痛苦不已：若是自己這些年少做些貪贓枉法、傷天害理之事，縱然此次出事，皇帝也會出出力，縱然保不全全家，留得一份香火也是肯定會答應的！

老大人心中悔恨不已，心中不斷咀嚼著那句話：人生如棋，落子無悔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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