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所說,真相是,我已經不愛你了。
不是的,我還愛他,現在根本沒有精力去顧及這個,我的父母,他們昨天笑得很慈祥,母親給我溫了牛奶。
他們還要好好地過完下輩子,好好地過晚年。父親已經不再出去了,已經是母親一個人的了。他們相愛,他們經歷過生死,他們一定會很幸福的。
我忽然自私地想,如果問上帝一個問題,保父母幸福,還是保我和許生幸福。
二者只能選一的話這才真正的是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型別,我無法像幫主和許生那樣去抉擇,因為我在乎這兩選擇。
當我踉蹌到兩個推車的時候,上面鋪蓋白色的床單,那是死亡的訊號,醫生和護士都是面如槁木。
忽然知道我會選擇什麼了,保佑上帝讓我選擇父母吧,如果他們兩個平安無事的話,我和許生可以不在一起,可以分開。也可以忍受劇痛。
“把車推過來。”提壺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,多少明白些,忙命令幾個黑衣人。
我掀開床單看了一眼,又掀開另一個看了一眼,笑出聲來:“沒事,他們不是我父母,白擔心一場。”
“青檸——”提壺欲言又止的樣子,“別自欺欺人了,趁現在趕緊和他們多說說話。”
“我為什麼和陌生夫婦說話,有沒有搞錯,這是他們兒女的事情,關我什麼事。你們幾個放手,讓醫生和護士把車推走。”我捂鼻命令下去,“一股子消毒水味兒,真是難受。”
醫生和護士迅速把車推走,膽大地朝我們幾個望一眼,我忽然渾身無力,扶倚在藍色的公椅,提壺見我面若死灰的樣子未免有些擔心問:“你沒事吧?”
“怎麼出的車禍?”
“警方正在調差中,你不去看看他們嗎?”
如聽到夢玲,我驚醒般,瘋狂跑向推車進的房間,好在還未放在停屍間,據說醫生聯絡到家人見面後才作處置。
“滾!”有白大褂攔在面前,我一腳踹開,出示什麼家人證明,沒看見這張臉嗎。
病房空舊,一股陰溼的味道撲面,地磚踩上去極不平穩,睡著的人兒怎會安穩。
“換個病房!”提壺跟上來,“這是人呆的地方嗎?”
護士不願意,小聲嘀咕:“本來就是死人。”
她的話沒說完,我一個巴掌打上去,“難道你們護專沒有一本關於道德教育的書嗎,死人不是人嗎?”
小護士腫著臉替我們換了病房,比上一間好很多,我緊跟在車後面,剛才掀開白床單,看到的兩張臉。那麼熟悉,一下子就能勾起童年的回憶,一天天蒼老,一天天變化,我始終不相信那就是我父母,他們已經走了。
他們一定和我開一個很大的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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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 我寧願縮成龜
“媽——”我無力喊出聲來,靜謐房間裡的人走被提壺趕走了,讓我一個人留下。
昨天晚上她還和我說了很多話,端一杯溫熱的牛奶給我,早上燉了雞湯。
她說這輩子她無論迷糊還是醒著,都還在你爸身邊,還能看到他。
她說現在一家子團聚了,儘量回家多看看,如果實在沒空的話就算了,家裡沒什麼事。
是啊,我應該多回家看看,過年的時候給你們買年貨,炸丸子,做臘八粥,一起看春節晚會,享受天倫之樂。還沒有替她梳老白頭,還沒有真正照顧她,去懂她。
你們醒來便好了,女兒天天陪你們,父親不是想要我畫畫嗎,醒來的話我天天不離筆。
我頭埋在床邊,抓住他們的手:“是我不好,是我不好。”
如果不是我今天早上急匆匆以為海哥的電話跑出門,如果不是我因為擔心許生的病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