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寂靜的小湖,旁邊綠草叢生,而在森林的盡頭,是一個別墅群。
“遲銘,這裡好美,你怎麼找著這樣的地方的。”
“於家有一個別墅,就在那邊。”隱隱約約看得到一棟白色的別墅。
苑丹在湖邊靜靜地呼吸,抻了抻懶腰。
“丹丹,我……你……”他吞吞吐吐的,不知道從哪裡說起。
苑丹對著他笑笑,“沒有想到平日裡牙尖嘴利的於少爺,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,我真應該錄下來。”說罷還真的做出樣子揚了揚自己的手機。
“你呀。”也許她的笑容是有魔力的,於遲銘漸漸平靜。“你經常問我的那個問題,我想如今我要告訴你。”
“嗯。”其實心裡已經癢癢的了,卻還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。
“我是於家的獨子,從小就承受旁人不能承受的壓力,你知道一個八歲的孩子患上抑鬱症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,那個時候,爺爺就把我送到這個郊外別墅,在這
裡有最好的家教,也有很多僕人保姆,卻就是沒有真誠以待的愛。”
“那……那伯母呢,她為什麼沒有在你身邊?”
“爺爺說,如果媽過來容易被人家捕風捉影,直到我十四歲那年無意當中來了一個大姐姐,她是在這邊找尋靈感的,我私下裡從別墅中跑出來玩,崴傷了腳,她細心地照顧我,也和我說了好多話,雖然我不回答,面上也沒什麼表情,可是她仍舊願意和我說話,從那天開始,我經常跑出來,也經常遇見她,直到她不再對這個地方感到新奇然後沒有出現。”
那如同孩子遇上的第一抹陽光,苑丹或多或少能夠理解於遲銘。“後來呢。”故事往往就不會這麼簡單地結束。
“後來又過了很長一段日子,我的情緒漸漸不那麼糟糕之後就回到了於家,因為我大姐的未婚夫,我又一次見到了她,那時大姐剛去世不久,他要娶她,只聽說當時兩家人都反對,而且爺爺也是不同意,說是大姐屍骨未寒,其實其中的原因總是隻有他自己明白,我不願意你來於家,是因為於家會顛覆你對於人情的感覺,在爺爺心中,只有於家的門楣是最重要的,其他的都可以利用,包括感情,所以你爺爺懂他,才怕他是讓我來故意和你在一起,有別的目的。”
林間起了風,於遲銘給她披了自己的外套,而後攬過她,向著別墅群走去。
“那……那個姐姐後來嫁給你大姐的未婚夫了嗎?”
“嗯,那個時候,我十五歲,偷偷告訴你,我都想去洞房裡將她搶出來,不過後來還是沒有那麼做,因為那個人是當時的我比不上的,即便是現在我恐怕都要差他幾分。”
苑丹停下腳步,狐疑地看了於遲銘一眼,“遲銘,是不是在那之後你做過什麼事情。”
於遲銘點頭,“我曾經……不,幫助一個人拆散了他們,而後來卻看見那個姐姐並不快樂,所以我才知道自己錯了。”
“你答應了誰,做了什麼事情?”他如今說的事情每一件都在挑戰苑丹的底線。
“她的身份我不知道,只是她說她要那個人痛苦,所以讓姐姐和他分開,只是其中的一步,而我所做的是擾亂那個人的思緒,讓他無暇顧及答應幫助的人所做的一切,我讓姐姐在和他離婚後還有剪不斷的糾纏,他的生意因此也大受影響,但是最讓我後悔的是,他其實一直受著爺爺的威脅,做的一切不過是委曲求全,其實他很愛那個姐姐。”
如果他能夠讓姐姐知道一切,早有防備,或許他們也不會成這個樣子,“遲銘,你也很痛苦吧。”苑丹只是緊緊地盯著他,而後傻傻地說道。
於遲銘有些沒有反應過來,她聽完這些,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,不為他人惋惜。
苑丹將頭輕輕放在他的肩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