鶴嘴銅盞上照過來,正好打在檀木格子的黑白子上,黑子閃亮如寶石,白子泛著柔潤的光。
嶽凌風還是一頭利落的短髮,但今日已換上青色瀾衫,風格看著頗為怪異,但他有刀鑿斧刻的側顏,笑起來還有一個酒窩,看著也十分養眼。
蕭掩自不必說,一顰一笑皆有故事,舉手投足都是風情,就跟畫上走出來的一樣,李蘅遠懷疑他是吃好看長大的。
二人在一起就是一副詭異和諧的美好畫卷。
還沒等李蘅遠站定,蕭甲已道:“公子,阿蘅小娘子又來了。”
李蘅遠差點摔了一個趔趄,不好意思的看向蕭掩:“那個……”
蕭掩抬起頭道:“翻牆過來的?”
李蘅遠想解釋,都是蕭媛媛領的路。
蕭掩對面的嶽凌風這時露出一個大酒窩;“這不是我的小黑丫主人,你咋又來了?”
李蘅遠羞的快要無地自容了,不就是蹭頓飯嗎?
她咬著唇道:“等我重獲自由,會獎賞你們的。”
嶽凌風瞪大眼睛:“你這還不自由呢?”
李蘅遠:“……”
她看向蕭掩,見蕭掩嘴角噙著笑的看著他們,心想,這兩人昨天還打的你死我活,今天又好了,男人可真是善變。
蕭掩丟下棋局站起來帶李蘅遠去用食。
蕭甲沒有得到別的吩咐,和嶽凌風大眼瞪小眼一陣,隨後蕭甲防備的看著嶽凌風,這人來了才七天就能和公子對局,是他的勁敵。
嶽凌風被蕭甲看的不耐煩又不得不壓抑著聲音道;“誰願意啊?你主子就是個變態,他對我十分了解,我會什麼他都知道,我懷疑他在我家中按過監視器。”
蕭甲先是蹙眉,然後用看傻逼一樣的目光看著楚凌風。
嶽凌風氣的想大叫,蕭掩之所以敢向兄弟一樣跟他相處,是因為掌握著他的生死門,可是他對蕭掩卻一無所知,這種感覺能好嗎?
誰他媽的願意讓未知的危險人物高看一眼。
蕭甲見眼前的人周身陡然間散發出一股暴躁之氣,他後退兩步,這是個暴躁的傻逼。
裡屋蕭掩看著李衡遠吃完,檢查她臉上很乾淨,桌上也沒有米粒,這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氣,孺子可教。
李衡遠昨天發現蕭掩有潔癖,今日她吃的很認真乾淨。
抬起頭見蕭掩微笑著看著她,就像面前掛了一個小太陽,這感覺真舒服。
她頷首道:“多謝款待,又欠你一個人情,說吧,你想讓我阿耶怎麼提拔你阿耶,告訴我,我給阿耶寫信,阿耶沒有不答應的。”
來的時候她就想好了,阿耶經常破格提拔人,蕭掩這樣聰慧,他阿耶肯定也很優秀,就給蕭掩這個面子。
蕭掩聽了一笑,拉起她的手道:“去淨手,時辰正好,卦象可以開局了。”
手心相貼,已沒有之前的尷尬,李蘅遠不解的看著蕭掩,難道她想錯了?
可是走後門到底是不光彩的事,蕭掩風光霽月的人物,她不敢再說第二遍。
蕭掩幫李蘅遠塗了香豆,看那架勢,還要給她洗手。
香豆的滑膩和肌膚的接觸讓李蘅遠不知所措,心跳的厲害,她忙道: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蕭掩執著不肯:“你是被人伺候慣了的,你洗的不乾淨。”
李蘅遠:“……”
原來是嫌棄她髒,難怪,可她都這麼大了難道她洗手還不會?
猶豫間,手已經洗好了,蕭掩幫她擦乾,蕭掩的手勁不大不小,鹿皮巾柔軟舒適,李蘅遠感覺回到了小時候,跑出去玩了一手泥巴,阿耶捨不得揍,就會讓人打一盆水來教她洗手,大手牽著小手……
李蘅遠心頭突然湧起一股異樣感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