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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部分

怎麼說!”

高又安嚇的一縮。他早先見洛城被圍,只怕哪日城就破了。因早年間與尉遲中有幾分架鷹鬥犬酒肉朋友的交情,此時為留條後路,便給尉遲中寫了信,卻不知怎叫趙慎得了去,一時心慌氣促,說不成話。

趙慎冷哼了一聲道:“綁了!”

一旁程績見勢不妙,高又安若倒了,再攀扯出旁的事,自己的性命可還能在?一時也不知怎麼恁的大膽,叫道:“趙慎,你這是借勢壓人,這信……這信就不是你做假的麼?”

趙慎見他此刻出聲,冷笑一聲喝道:“你還敢做聲?我且問你,你跟陸攸之的牽連是怎麼回事?”

程績萬不想趙慎一句便問到這上面,登時面如土色,只“我,我……”的抖個不停,終於掙出一句:“我與他,何曾有牽連!”

趙慎道:“沒有牽連,你三番幾次去監舍打探,兩日裡足去了三回,卻是為什麼?”又道:“這時節你帳裡便有西京產的葡萄佳釀,又是從何得來的?”

程績當趙慎是個只知行軍作戰的武夫,哪料到這後生眼中也不揉沙子。一時如五雷轟頂,已癱坐在地上,半晌訥訥道:“是他給我錢財,叫我為他去城裡傳遞東西……可是,可是我並不知傳遞的是什麼……”他言及此復又大叫,“我冤枉!”

趙慎見他如此,心中厭惡,冷冷道:“我本並不知道什麼,只是詐你一詐,誰知你就招認的這麼痛快。”他本就疑心,按陸攸之的謹慎性情,給他傳遞訊息的抑或只是使錢收買來的幫手,並不知情。此番在程績這裡應驗,想來軍中未必有旁人真正牽涉,心裡倒也稍安。

此時他立在帳中,眾人皆要仰面瞧他;只覺他面目鐵硬,望之生畏,無人再出聲。

見高又安已經就縛,趙慎又道:“陸攸之何在?”帳外有軍士道:“押在此處!”

趙慎高聲道:“外敵當前,通敵便是第一重罪。將陸攸之、高又安這二人推出去斬首!”

高又安聽得要殺他,一時明白過來,跳腳辯道:“我冤枉!我未通敵;那是故友通訊,我族兄是朝中丞相,我怎會有二心?”

趙慎喝道:“通敵是二心;你向尉遲氏諂媚乞好,動搖士氣便不是二心?你妻弟為了幾個錢財就罔顧軍規,又怎麼說?你莫道冤枉;待退了西燕軍我自會去高丞相面前領罪;到時看他如何評斷!”說著,凌厲目光向高系諸將一掃,幾人竟被他氣勢震懾,無人敢再異議。

趙慎見高又安被推出帳外,眾人皆是默默,轉而道:“如今洛城被圍,諸位說最緊要的是什麼。”

眾人不知何意,愣了半刻便紛紛做答,有的說“糧草”,有的說“戰備”,有的說“發動百姓守城”,謝讓瞥見趙慎看他,心中會意,坐直了身子大聲道:“是人心!”

趙慎點手道:“且說說為什麼?”

謝讓朗聲道:“上下一志;不存二心,將士用命,軍心穩民心安,城才守得住。洛城城堅兵利,外敵一時奈何不得,但若是人心失散,內裡先亂起來就要一敗塗地。”

趙慎道:“正是此話。”他正色斂容,聲氣鏗鏘,宛如金石之響:“我趙氏一門守這洛城自太(河蟹)祖年間始,已有四代,忠於王命從無貳心。今日城雖被圍,我亦決意堅守。這不單是忠義守節,也是為了給諸位交待,不教這手下弟兄失散。我父親在時,常教我道,同袍之情甚於兄弟;為將者為保全麾下應不惜一身血肉。他當年冒天下之大不韙誅殺降軍;便是不願部眾涉險。趙慎不才;不敢說能隻身擔當八千弟兄前程,只說如果貪圖榮華,背棄諸位,便如此箭。”說著抽出一隻長箭,一折兩半擲在地上。

軍中趙氏麾下的老部下見得此景,各自早已心緒澎湃,紛紛道:“將軍如此說,我等敢不盡心。”

過了一晌,軍士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