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也不是想要跟老爺子你治氣,”沈淮稍加思慮,說道,“我就想著,未來三五十年,也許國內會有路線上的一些變化跟反覆,也許鬥爭會更加複雜、更激烈,但國家建設、發展這個主路線不會更改。我覺得,我們做什麼事,選擇鬥爭策略時,都要圍繞這條主線,才有可能最大限度的先保證自己的根本。”
“不錯,你比你那個蠢爹有見識,有野心。你爹要有你這份見識,我也就不用那麼頭痛了,”老爺子哈哈一笑,又說道,“不過,這些話我就跟你私下裡說說,跑到外面我也不承認。你要知道,就像你老子受不了你;有時候你爹聽到什麼話,跑過來造我的反,我也受不了。”
“老爺子你放心,我嘴巴緊得很,”沈淮沒想到老爺子也是這麼有趣的一個人,笑道,“不過有老爺子你這番話,我也就放心多了。下回再捅出什麼窟窿,老爺子,你打我罵我,我心裡也有底了。你儘管打、儘管罵,我都受得住。”
“胡扯,”老爺子笑罵道,“你不能帶著故意捅窟窿的心思,去捅窟窿。而且你這些伎倆,以後能少用,還是儘可能少用,不能光破壞,不建設。”
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難歡
(今天繼續理一下思路,還是隻有一,抱歉啊)
宋鴻奇打電話來催過去吃晚飯,沈淮注意到窗外天已經黑了,就坐老爺的車,一起去二伯宋喬生家去。
十二月上中旬,南方開始降溫,燕京都已經歷經了一次寒流,零下七八度的氣溫,將瀝青街面凍得發白,枝葉凋零。
此時雖然正值晚高峰,街上車水馬龍,但坐在老款奧迪車裡,聽著車窗外的寒風呼嘯,總覺得燕京的冬季,蕭條冷寂得很。
時而大風旋過,沙粒打在車窗上“啪啪”作響,看著街邊騎腳踏車的行人捂鼻掩面,迎風難行,叫人猶感到入冬後燕京這沙塵暴的威力。
老爺讓司機開啟收音機收聽廣播,轉了幾個臺都在播報沙塵暴的訊息。
沈淮看著車窗外近處的路燈都給沙塵遮得模糊,暗感沙塵滿天、天氣乾燥的燕京,真不能算適宜生活的好城市。
晚飯安排在二伯家,除了宋鴻軍他爸媽趕過來外,出乎沈淮的意料,謝海誠這時候倒也在燕京,這時候跟謝芷也出現在屋裡,笑盈盈的看著沈淮,還熱情的跑過去幫老爺接外套。
屋裡暖氣很足,沈淮跟老爺進屋後,就將厚實的外套脫下來。
宋鴻奇一手拿了白彩瓷茅臺,一手拿瓶青瓷裝的竹葉青進過來,問老爺晚上喝什麼酒。
“沈淮,你要喝什麼酒?”老爺問沈淮,讓沈淮拿主意。
“汾酒竹葉青不錯,晚上就喝竹葉青吧。”沈淮說道。
“行,就竹葉青。這酒綿柔,好入口,不上頭,比茅臺好喝。不過有宋建這個酒鬼在,晚上喝竹葉青,他一個人能幹下兩瓶,不知道老二家的酒夠不夠他一個人喝。”老爺說道。
“爸,你也真是的,明知道宋建他身體不好,你還慫恿他喝酒。”大姑在旁邊埋怨道。
沈淮知道宋鴻軍他爸宋建在部隊時就是有名的大酒量,後來得過肝炎,他大姑就限制他菸酒,唯有老爺這一輩菸酒不忌,也不認為得了什麼病,就應該戒菸戒酒,故而宋鴻軍他爸宋建在有老爺在場的情況,常能喝個痛。
“你給老爺單獨留下來談了這麼長時間,老爺到底跟你交了什麼底?”宋鴻軍湊過頭來低聲問。
下午跟老爺漫無邊際的聊了很多話題,宋鴻軍這驟然問起,沈淮也覺得難以回答——也不只宋鴻軍一人心裡有疑問,下午宋喬生、宋炳生、宋文慧他們都給老爺先趕走,老爺說是留沈淮給他寫幾幅字,大家都曉得老爺是單獨留沈淮談話,做思想工作。
這時候看沈淮跟老爺一起從大宅過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