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白衣公子抓著摺扇站在船頭,顯然目的就是雪尋。
那眾人又哈哈笑起來。
「又是個不懂規矩的新人,看到美人兒也不先打聽打聽,就貿然前去。」
「不如我們來猜猜,他多久會被驅趕回來……」
「賭這個沒意思,不如我們猜猜他能靠近雪尋姑娘多少距離。」
「我猜三丈……雪尋姑娘畫舫裡的侍女可是高手,三丈之地已是估……」
這人話音還未落下,就看到那白衣公子手腕一抖,摺扇敞開,然後慢悠悠地進了畫舫的三丈範圍……
再接著……兩丈……
一丈……
眾人只看得目瞪口呆。
有人喃喃道:「莫非他與雪尋姑娘相識?」
忽地,另一人道:「我知道他是誰了?」
「是誰?」眾人忙問。
那人道:「北城府尹……當朝六殿下……奉旨風流的那一位。」
……
白淵只覺古怪極了,便宜父皇御賜的這把玉扇簡直是他在「百花叢中」暢行無阻的通行證啊……
當他甩出這面摺扇時,遠處的雪尋姑娘頓時投來驚詫的目光,她身後本想著出來驅逐的侍女也頓時不動了。
畢竟,今天午間,皇帝御賜六皇子「奉旨風流」玉扇的事已如長了翅膀般往周邊飛快傳去,此時已是近乎傳遍整個皇都了,而且還在往外傳去,大有一副會傳遍天下的架勢。
若真是什麼嚴肅的大事,怕是傳距有限,哪怕花費資源去宣傳,也只是花多少資源傳多遠。
但是,這種足夠八卦的事兒,卻是能被茶餘飯後地你一言我一語,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,跨國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見扇知人。
天下,如此玉扇只有一把,也只會有一把。
那「御賜風流」右下角的玉璽印章刺目無比,讓人不敢生出任何怠慢之心,甚至讓美女生出「需得一本正經地讓眼前這少年泡」的念頭,皇權至上,加蓋了玉璽的扇子,可是頭一把。
雪尋自也是凝重無比。
未幾……
啪……
小舟和畫舫穿頭相碰。
雪尋微微行禮道:「民女雪尋見過六殿下。」
白淵抬手仰天,微扇玉扇,一副沒有世俗慾望的模樣。
雪尋道:「不知殿下此來……」
白淵淡淡道:「久聞姑娘之名,今日思緒不定,便想來聽姑娘吹奏一曲,不知姑娘吹不吹的出來。」
雪尋露出自信地笑容:「天下曲譜,雪尋都略知一二,殿下要聽得,雪尋定是可以做到。」
她雖是無冕花魁,但她卻根本無法拒絕面前這少年。
無論是他的身份,他的血脈,還是他手上抓著的聖旨,雪尋都拒絕不了。
白淵沉聲問:「當真?」
雪尋禮貌地微笑道,「請殿下吩咐。」
白淵看著她,淡淡吐出三個字:「大,悲,咒。」
雪尋:……
侍女:……
白淵身後的月桂姑娘:……
……
……
夜色漸沉,夜幕拉上,星光漫天。
百花湖上,一道道亮著燈輝的畫舫來來往往,管竹之音不絕於耳。
不知何時,白淵已經離開了雪尋所在的畫舫……
他停到岸邊,側頭看了一眼遠處那近湖小亭的方向,眸中露出一絲不忍之色。
雖然他不知道月桂姑娘的目的,也沒看到發生了什麼,但卻已經隱隱猜到會發生什麼……
他神色有些黯淡,心情有些煩悶,有種「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」的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