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平野上,遭半天山無雙寇刺殺,皇朝官員死傷許多,其中蒼生閣、社稷閣兩閣閣主空缺。
這兩閣閣主本是傾向他的人,但父皇卻把蒼生閣閣主給了二皇子的人,又把社稷閣閣主給了三皇子的人,這是什麼意思?什麼意思?!
好……
他忍。
他從外域採買奇花,本想著於花朝節去往十二花神廟引發異象,而重振太子之名。
可是呢?
正氣閣的人查案又查到明珠鎮去了,甚至在紛爭中一把大火燒了那些奇花。
他再忍。
現在呢?
他府中那幾名僕人家底清白,根本不可能下毒,但卻偏偏有什麼沈家人死在他的附屬莊園裡,還擺明瞭就是那幾名僕人動的手。
這算什麼?
這到底算什麼?
他太子,就是個任人拿捏的孬種麼?
太子只覺一隻狂怒的野獸在他心底橫衝直撞,讓他血液沸騰,怨恨而又不甘。
忽然……
門外有人來報。
「啟稟太子,羽衣侯求見」
羽衣侯?
太子稍稍清醒了些,他深吸一口氣,卻壓不下心底的火焰,努力了幾次便是放棄了,然後道:「讓羽衣侯去偏堂,我稍後便來。」
「是!」
……
片刻後。
羽衣侯坐在偏堂裡,敲打著煙杆兒,幽幽吸了口煙,又吐出去。
未幾,簾子掀開,太子走來。
正常寒暄幾句後。
羽衣侯看了看偏堂裡服侍的僕人,還有門外的侍衛。
太子道:「都下去。」
「是,太子」
僕人,侍衛紛紛離去。
羽衣侯這才嘆息道:「昔日,趙某承蒙皇后大恩,一直想報答……」
太子道:「母后……母后究竟是什麼身份,為何既是皇后,卻又看起來無甚勢力?」
羽衣侯輕聲道:「皇后娘娘不告訴太子,也有她的道理。」
太子厲聲道:「羽衣侯!孤今年是六十歲!!不是六歲!!」
羽衣侯道:「那太子務必保密。」
太子點點頭。
羽衣侯道:「皇后娘娘乃是一方修士宗門的宗主之女,當初皇帝年少時在異域作戰,戰敗後被衝散,而流落到異域……」
太子道:「我知道,父皇因禍得福,再度歸來已是修士,繼而重整河山,在奪嫡之戰中後發先至,登臨九五。」
羽衣侯道:「那太子可知皇帝如何成為的修士?他這機緣何在?」
太子被一提點,頓時恍然:「是母后。」
羽衣侯笑著點點頭。
太子欣喜道:「母后既有如此力量,為何不助孤……」
羽衣侯輕聲道:「因為……皇后娘娘所在的宗門已經沒落了……這一點,太子不是最能感同身受嗎?」
太子閉緊雙目,一瞬間,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。
固然,母憑子貴,但子卻也需憑著母氏家族的背景。
譬如靖王,冠軍王的母氏乃是天下第一世家的宋家。
譬如弘王,逍遙王的母氏乃是儒門大賢呂家所在。
哪怕連那不起眼的六皇子白淵,母氏亦是百戰閣中南方閣閣主所在的華家。
一切都明白了。
母后的宗門衰弱,他這個太子……也就變得好欺負了。
太子眼神陰鬱,閃爍著不可知的寒芒,「那羽衣侯今日前來,不知準備如何報答母后之恩?」
羽衣侯道:「無他,想將正氣閣送到太子手中而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