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策馬來到皇帝面前,如同每一個孩子對家長的獻寶,興奮地把射殺的妖獸展示給皇帝看時,皇帝哈哈大笑,上前親暱地揉了揉他的頭髮,然後對眾人道:「看看,這就是我皇家的麒麟兒,現在這把大弓能射殺妖獸,將來這把大弓就能保家衛國!!」
他興奮地聽著,握緊著拳頭,心底如火焰點燃了一般,血液都熱騰了起來,而作為太子的大哥策馬從他身邊而過,兄弟對視,都洋溢著興奮和對未來的期盼,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並肩作戰,守護這個皇朝。
「啊!!!!」
「啊!!!!!!」
靖王忽地跪倒在地,仰天咆哮。
……
……
啪嗒,啪嗒!!
漫天彤雲,雨流狂落,沖刷著人間。
皇帝才出天牢,就有侍衛跑來,稟報導:「皇上,六殿下在宮門外求見您。」
皇帝點點頭,道:「回宮。」
「是!」
那侍衛坐回御手席,揚鞭策馬。
馬車行到宮門時,果見一個少年正仰頭站在風雨裡,靜靜等待著,他全身濕漉漉地,卻依然在等。
皇帝停了馬車,將少年拉入了車內。
皇帝道:「淵兒是在怪朕了?」
白淵道:「父皇,兒臣不明白,這為什麼一定要鎮北王攻打戎朝?」
皇帝看著他,沒回答,只是抬手輕輕點了點他的衣衫……
頓時,一股至陽的雄渾氣力奔襲而來,宛如烈陽在炙烤著他的衣衫,頓時間,水汽騰騰往外逸散,他的面板沒有半點不適,反倒是有一種深冬沐浴在暖陽裡的舒服感。
白淵知道皇帝想到了皇宮再說,便也不再問,只是安靜地坐在黑暗裡。
馬車一路暢通無阻,很快停了下來。
宮中的小太監急忙撐傘來迎接。
皇帝拍了拍白淵肩膀,道:「走,我父子倆該說些心裡話了。」
心裡話?
白淵有些慌……
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。
他硬著頭皮下了車,然後隨著皇上步過黑暗和狂雨裡的曲景迴廊,來到了深宮一座小亭子裡。
亭邊有湖,亭中有石桌,皇帝吩咐人備了些酒菜,便是坐在了桌邊石凳上,指了指對面。
白淵也坐了過去。
很快,酒菜上來了。
白淵為皇帝斟了酒,又為自己滿上,繼而舉杯道:「父皇,我敬您一杯。」
皇帝隨手一揮,一道隔絕一切窺探的屏障便產生了,這手段但凡是修士都是能夠掌控的。
做完這個,皇帝才舉杯,和他碰了碰,繼而飲酒下肚。
皇帝放下杯子,道:「淵兒以為身為皇帝,最重要的事是什麼?」
白淵道:「江山社稷,國家安危。」
皇帝道:「對,也不對。」
白淵旋即明白過來,皇帝的「對」自不必多說,而「不對」的意思是指「這句話僅在通常情況下適用,卻並不能夠徹底適用於這種存在著萬古識海入侵的環境」。
但是……他只是個普通的六皇子,他並不知道太多關於萬古識海入侵的事,所以他露出疑惑之色。
皇帝也沒準備對他藏著掖著,而是道:「是人族。
而對於一族,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,淵兒知道麼?」
白淵急忙搖頭。
開玩笑,這種事他猜都不敢猜,一猜就會暴露……
皇帝道:「是奇觀。」
「奇觀?」
「奇觀是一個文明發展到最高水平時候的傑作,同樣,這個文明也會因為奇觀的出現而變得繁榮昌盛,繼而真正的強大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