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這點破事了。
除此之外,再沒什麼好真正生氣的。
每天想的,無非是多賺些錢,賺到了足夠的錢,帶著老婆,遊戲人間。
而初來乍到,他想的也只是逃出死亡邊界,然後憑著一身的力量,逍遙山水間。
可現在,死亡邊界其實是一種庇護。
是誰在庇護他?
可現在,未來已註定到來浩劫,而無數人正為之在奮鬥,在犧牲,就連藍星都可能被捲入了這樣的浩劫之中。
覆巢之下無完卵,藍星的母親白常和會如何?
皇宮的母親華妃會如何?
所有和他有羈絆的人會如何?
當一切依然被捲入這般的漩渦之中,
當生靈塗炭變成了活生生的事實出現在眼前,
當那些孩子昨天還在面前磕頭求你幫助,今天便已成了「易子而食」裡的物件……
「真想一輩子吃喝玩樂,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沒便宜佔就死活不管,逍遙山水,嘚瑟人間……呵……」
白淵站在一處村落入口的高崖上,看著遠處正在飛快奔騰而來的未知存在們。
那些存在們非人非妖,但卻透著貪婪和渴望,內裡隱約還能看到一些被劫掠的人類。
人類在這些異族手中,已是接受了某種未知的實驗,而生不如死。
寒風如利刃,平地而起千萬裡,凌厲呼嘯至北地,吹開站在高處的白衣少年的雙鬢。
雙鬢漆黑,猶是少年郎。
白淵雙手一展,鏽跡斂華的古代神劍化作劍潮從虛空湧出,懸浮於他身後,積蓄攀高,然後他踏上了這劍潮的浪尖,站在寒風裡,再輕輕揮了揮手。
萬劍斬破長風。
劍神踏浪而行。
沖入那些異族之後,便開始了廝殺。
小片刻後……
戰鬥結束了。
白淵看著那些被改造的不人不鬼、已無生機的男男女女,看著他們哀求絕望而痛苦的眼神,沉重地揮下了劍,送他們解脫。
殺完,他再一抬手。
過道上染血的萬劍重新升騰,返回了劍墓之中。
他垂著潔白不染的袖,站在屍骸的血海里,默然良久。
喃喃出一句:「何欺人族無男兒,萬劍血肉皆長城。」
念罷,他猛一揮袖,轉身動用鏡法,踏向遠方。
遠方,依然是征途。
而他早已入了征途,早已殺了大半個白天和大半個夜晚了。
他就是要告訴這些異族……
再弱小的百姓也是有人守護的!
正是有人守護,他們的香火才值錢,可以交易,卻不可以掠奪。
於情,熱血沸騰。
於理,冷靜如鬼。
這就是這一刻白淵的矛盾,憤怒而又清醒,行匹夫之事,亦是行謀士之計。
很快,他出現在了下一個村子前。
這個村子還未遭受入侵,可鬼鬼祟祟的魑魅魍魎卻已從遠處靠近。
白淵之所以能這麼快發現,完全是噩夢的功勞。
噩夢早就叛變原組織了,其實也談不上叛變,而是在她看來,冕下的許可權更高罷了。
在這樣的戰爭裡,噩夢雖然不能出手,但卻能散發出噩夢幽魂來幫助冕下探查情況。
所以,白淵對於周邊的情況是瞭如指掌,總是能堪堪趕在異族入侵一座城鎮前抵達城鎮之外。
再配合上【鏡法】這般的力量,就構成了一個人防禦的架勢。
他沒叫江湖中人,一是覺得礙事,二是覺得時間不夠,但這並不意味著江湖中人沒用。
在大戰之後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