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那侍衛又跑遠了,再接著又是陸陸續續來了幾撥侍衛,其中還有太監宮女,可是容妃都沒答應。
她只是死死地抱著景兒。
而白景雖然小,但卻遠遠透出了超乎年齡的懂事,即便在這種情況下,也是閉著嘴,沒有發出任何動靜。
……
再另一邊,德妃和三歲的七皇子白安,則是倒在血泊裡。
德妃自然也曾承蒙皇帝賜予了黑色晶石。
這黑色晶石,正是以無相的血為原材料而製作的「白影血」。
皇帝召無情入宮,其中一件事正是索要了白影血。
然而,手持救命手段是一回事,能不能及時用上又是另一回事……
顯然,七皇子白安和德妃並沒有那般好運,故而即便擁有白影血,卻也因為未曾使用,而身首異處。
由此可見,生死……真的只是一念之間。
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什麼事,但德妃必然未曾盡到應有的謹慎,也沒有足夠好的運氣……死於宮變,並不意外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殘月的光輝,幽幽照落在刀光劍影和成河的血流之上,人影幢幢,人心惶惶。
不少白衣學子已然倒地而亡。
不少宋家精銳已然身首異處。
他們年輕,或有血氣,或書生意氣,正值充滿無限可能的時候,可是……一切可能都隨著死亡而煙消雲散了。
厚重的古牆屹立數十丈,在冷月光華裡投下巨大的陰影。
陰影裡,有人發出輕輕的嘆息。
泣血的白虎面具,還有白金斗篷,將此人包裹的嚴嚴實實,無法得見分毫,見不出是男是女,卻只是顯得神秘而黑暗。
白月皇本就屬於黑暗。
力量是黑暗的。
身份是黑暗的。
白虎堂是黑暗的。
一切都是黑暗的。
但是……白月皇的心卻並不黑暗。
若是黑暗,又豈會有糾結,有矛盾,有困惑?
自私自利,損人利己,豈不是最好?
只有心懷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人,眼見著蒼生黎民飽受浩劫苦楚的人,才會痛苦。
白月皇感知著遠處儒門方向的動靜,再三猶豫,卻終究還是深吸一口氣,毅然地選擇了從陰影裡走出。
然後……
白月皇看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個人。
玄武鬥篷,冰蠶面具,正在混雜著血腥味兒的夜風裡大步而行,方向竟也是儒門,兩人竟是同路。
然,同路者,未必同道。
白淵也看到了白月皇。
泣血白虎面具和白金斗篷,已然足以證明白月皇的身份。
而當初,無名先生在前往神靈王朝前,是得了白月皇幫助的。
這是一份善緣。
所以,白淵對著白月皇微微點頭。
白月皇能感到他在笑。
對這笑容,白月皇有些莫名的警惕。
所以,白月皇用無法分辨男女的聲音,遙遙問:「無名先生想做什麼?」
白淵道:「來救人。」
白月皇愣了下,奇道:「救人?」
白淵道:「異族肆虐,挑撥離間,不救人,難道還殺人?」
說罷,他又反問:「白虎堂堂主,想做什麼?」
白月皇沉默剎那,道:「竟和先生一般無二,此行願與先生同道。」
白淵笑著點點頭,道了聲:「白月兄,請。」
在他看來,白月皇雖是白虎堂堂主,雖也是地下世界的豪強,但在透過長生樓瞭解後,他已知道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