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被任媽媽接了過去。“這裡好蘇湖,冷氣有夠涼,黃間又大間,東西又好好粗,晚一點再出企啦!你上來、你上來。”
“我不曉得你們的房號。”飛舞退到大廳角落,不自覺的搗住手機,深怕母親的聲音會透過電話傳出來。“問了櫃檯小姐,都查不到你們的名字。”
“……那鍋素阿弄的,偶綿不諸道啦。”
“阿?”飛舞一頭霧水。“那是誰?”
“唉喲!就你男朋友環先生啦。”任媽媽覺得不耐煩。
“他不是……”飛舞澄清到一半,及時收口。
“好,我再問問櫃檯。”果然,用了樊之甚的名字一查,就查出了兩間房號。
只見服務生從容的表情瞬間緊張起來,還向她鞠躬。
“我們立刻帶您上去。”於是,飛舞一路上簡直是被“護送”著抵達,害她以為自己是公主。
她心裡還想:不愧是六星級飯店,服務態度好得沒話說。
殊不知,她備受禮遇的原因,是樊之甚的名字起的效用。
第六章
下榻六星級飯店已經很不得了,但飛舞萬萬沒想到,老爸、老媽和阿公、阿嬤住的,竟是比她租來的房子還大上數倍的頂級套房!
樊、之、甚!她咬牙切齒,默默在心裡詛咒他八百遍。
住這幾晚,她的存款勢必驟減,元氣大傷。
那個男人一定是故意整她!一定是這樣!
可惡!她以後再也不要把大廚研發的新菜色和甜點,帶回家給他吃了,她寧可拿去喂路邊的野貓野狗,也不要讓那個沒心沒肺、忘恩負義的傢伙嚐了甜頭!
飛舞坐在昂貴的法式沙發上,恨恨地想。
“我晚上也要住這裡。”她心理不平衡的說。
反正她都要負責高價的住宿費了,怎麼可能還窩在那個租來的小公寓,為了省錢還捨不得開冷氣,把自己搞得熱呼呼、黏答答的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,活像一尾煎魚。
況且,只要是房客,就可以憑著房間磁卡,到飯店的酒吧免費喝一杯酒,這下子,她有兩張磁卡可以運用……
忽然間,她的心情又由陰轉晴,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“嗯,啊力細咧中猴喔!一下子氣嘟嘟的,一下子又笑得親像一蕊花。”任媽媽國臺語交雜,像在觀察奇珍異獸般,盯著自己的女兒。
飛舞斂起笑。“媽,我們該出門了,再待下去,太陽都下山了。”她動用了特別休假,可不想白白浪費。
“素要企哪裡啦?昨天你男朋友開著‘面魯’載偶綿企了好多地荒,出手又很阿沙力。”任媽媽笑眯眯的,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。
聞言,飛舞不可思議的驚呼。‘面魯’?!“面魯不是麵食的名稱,而是Benz的臺語發音。
那個經商失敗的人,哪來賓七車可以開?飛舞覺得奇怪。
“你們瞎米時候要結婚哪?都住在一起了。”
飛舞早就料到母親會有此一問。
“哪是伊作我的女婿,我有尬意!人緣投、有禮貌,英文嘛講得嚇嚇叫。”標準的丈母孃看女婿,越看越有趣。
你有尬意,我沒尬意!飛舞翻了個白眼。“現在談結婚還太早,根本連八字都還沒一撇。”況且她的意中人也不是那個姓樊的。
母女倆閒扯了一會,接近中午時分,任家一行五人,頂著大太陽出了飯店。
一踏出產Lobby,飛舞就立刻想縮回那又大又氣派的房間。
“媽,你站在那裡做什麼?東張西望的,在等誰?”飛舞數了數,爸爸、阿公阿嬤都在呀。
“在等你男朋友啊。”
“等……等他?”飛舞搞不清楚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