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毫不在意地接過了開門石。唐勤之見她並無任何不適,想是那些厲魂對她竟無傷害,不禁微微失望。眼看著她將開門石在手中如同玩物般拋來拋去,嘴角更是微帶笑意,他心中惶恐,乾笑道:“你笑什麼?”
“我笑,這世間蠢貨何其多。我笑你到死,也不過是個糊塗鬼。”晚歌冷冷一笑,驀地將那開門石死死扼在掌心。
一陣石頭磨碎的聲音陡然間傳來,聽得唐勤之臉色慘白。“什麼意思?”
“哈哈,哈哈哈哈。”晚歌眉眼間濃濃的不屑與輕狂。“你就不想知道,為何你們唐家多年來一直受到無解的病痛糾纏?女子個個瘋癲,男子大多吐血身亡。哈哈,這可真是有趣。”
唐勤之臉色一僵: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”
“這塊石頭,是你小時候偷偷從唐家祖墓裡帶回家的吧?”晚歌輕飄飄地呼了口氣。“你與其他唐家子孫不同,自小就能看見已逝之人,但是,你誰也沒說。五歲那年,你第一眼看到這個石頭就察覺到了惡靈的存在,你不但不將它丟棄,反倒當做至寶,帶回了家中。”
唐勤之臉色陰晴不定,只聽她繼續道:“唐家子孫一直被惡疾纏身,便是由這塊石頭引起,你可知為何?呵,當年一位擅於詛咒的女人被我殺死在血池之中,她拼著最後的力氣對我的後人下了詛咒,而我將她煉魂後,囚在了這顆石頭之中。”
“唐家本來與我沒有干係,不過,兩百多年前,我昔日家族旁支一名後人嫁入了唐家,隨她一同嫁入唐家的,便是這蔓延終身的詛咒。她去世之後,唐家人覺得這石頭有古怪,又不敢貿然丟棄,便將它隨那女人一同落葬。這詛咒沒了生氣滋養,也便長眠地下了,卻不想,多年後墓地遷移,卻被你翻了出來,又帶回了唐家。”
說到此處,唐勤之已然臉皮一陣紅一陣白。
“還想聽麼?”見他陰沉著不作答,晚歌笑道:“託你的福,你的父兄母妹才會染上惡疾,若不是我的庇佑,你以為你的女兒真能躲過這一劫?”
“你用心良苦,也不過是貪圖長生不死。多賴你取回了石頭,我才能在數百年後再次找到寄生的方向。並且,得到了這麼投契的軀體。說起來,我與她也是有緣,當初你妻子一胎雙生,我選了另外一個,誰料,那一個卻未能長大,竟在腹中就被她吸收了。”
唐勤之抿唇不語。晚歌驀地想起了什麼,冷冷道:“你連結髮妻子都下得去手,這一點,我倒是自愧不如。”
話說至此,唐勤之也不必再隱藏情緒,冷冷笑道:“是嗎?我可不這麼想,閣下的心腸,可是比唐某人要厲害得多吧?”
“喔?”
“如閣下所說,千年前便已所謀者大,這份心思經歷上千年的更迭都不曾淡去,並且……呵呵,閣下手上的冤魂只怕多我唐某人數倍不止吧。”唐勤之陰惻一笑。“如此大費周章,只怕閣下這一次若再大事難成,說不定,就要如那石中厲鬼一般,灰飛煙滅了。”
“我再不濟,也還是人,大不了重來,十八年後又是一個好漢。閣下已輪迴千年,人之靈魄總有盡時,我雖然不才,卻也聽說一二,呵呵,否則以閣下的能力又何必尋找身體寄生,光是奪舍、磨合,便要消耗你大量靈力,直接投胎轉世,那身體豈非更加合用?”
這話刺到了晚歌的痛處,她眼神一凜,一把抓在了身側山壁上。喀拉一聲,眨眼間,那石頭已然盡化齏粉。
唐勤之臉色一僵,忽又恢復平靜。“你不必恐嚇與我,你我當共同做成這樁大事,你現在殺了我,對你也沒有半分好處。”
“喔?你還有什麼用?”晚歌戲謔地問。
“我那小徒弟如今不知去向……”唐勤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藍婧。
“哈哈哈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