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的是關心則亂了。
他分明看到監控中,尹卓從簡夢言家離開,簡夢言被襲的時候,監控上顯示,尹卓已經到了醫院,他也沒有作案時間。
那會是誰?
見鄒舒陽想得出神,簡夢言就伸手在鄒舒陽眼前晃了晃,又敲了敲鄒舒陽的腦殼,「不會是真的傻了吧?hello,你還在嗎?」
鄒舒陽拽住簡夢言作亂的手,「別鬧。」
最終鄒舒陽還是沒能拗過簡夢言,把人送回了家。
站在簡夢言家門口,鄒舒陽還滿臉的不放心,「你自己在家真的可以嗎?」
這一路上已經解釋了幾百遍的簡夢言無奈嘆氣,「真的可以的,我讓我媽給我找了保姆,不會有事的,你放心吧。」
然而即使簡夢言這麼說,鄒舒陽還是擔心,皺著臉再次確認,「真的嗎?」
回應他的就是簡夢言溫溫柔柔的笑,然後在他再次開口前「嘭」得關上的房門。
「夢……」
碰了一鼻子灰。
鄒舒陽摸了摸鼻尖上不存在的灰,嘆了口氣,隔著門大聲道:「有事一定要叫我哦。」
簡夢言在屋內,靠在門上,聽著鄒舒陽的話,不禁勾了勾唇,臉頰上的酒窩都笑了出來。
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聲音隔著門板,鄒舒陽聽不太真切。
但又不想再說什麼徒惹簡夢言不耐煩,只好垂頭喪氣,蔫巴巴地離開。
簡夢言唇角的笑一直到鄒舒陽的車離開園區才堪堪落下。
又在陽臺站了會兒,簡夢言抿著唇回到客廳,伸手在沙發縫隙中掏了掏,最後半個胳膊都陷到裡面才找出一根針管。
看了針管一會兒,簡夢言找了個不常用的小鐵碗,在小鐵碗裡墊了一捲紙,這才把針管丟進去,又從燃氣灶裡取了火,將紙點燃。
簡夢言看著火舌慢慢將捲紙連同針管一起吞噬,鬆了口氣,最後扒拉著灰燼,確定針筒融化了個乾淨,便將紙灰倒進馬桶中,一連沖了幾遍才算完。
唯一的證據,也沒有了。
鄒舒陽回了家,越想越不放心,最終還是給簡夢言去了電話。
電話響了五六聲也沒人接,鄒舒陽心裡「咯噔」一下,生怕簡夢言會出事。
就在鄒舒陽拿起車鑰匙,準備去看她的時候,簡夢言那邊的電話,通了。
簡夢言聲音含混,有氣無力的,「餵?哪位呀?」
在睡覺嗎?
鄒舒陽的心一下就放了下去,臉上也掛上了笑容,「夢夢。」
「嗯?」簡夢言那邊窸窸窣窣的,過了會兒聲音精神了點,「怎麼了?有什麼忘了嗎?」
鄒舒陽也躺在床上,透過窗戶去看天上的峨眉月,「沒什麼事,就是剛剛做了個夢。」
深知簡夢言脾性的鄒舒陽撒了個小小的謊。
簡夢言帶著笑意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,「夢到什麼了呀?」
鄒舒陽做作道:「夢到你家著火了,我想去救你,可怎麼也救不了。」
簡夢言「嘖」了聲,「你該不會是得ptsd了吧?」
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很好笑,簡夢言「吃吃」笑了會兒,在鄒舒陽額頭上青筋暴起的時候,才安撫道:「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,我會好好的,你放心吧。」
聽鄒舒陽那頭還沒聲音,簡夢言不悅地「嘖」了聲,「行了,我自己都不害怕,你怕什麼?」
鄒舒陽:……
當事人自己都不在意這難道不可怕嗎?
於是鄒舒陽就抿著唇,不說話了。
清淺的呼吸聲順著話筒傳過來,簡夢言飄蕩的心漸漸平靜下去,「不要擔心啦,保姆已經找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