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衣物,只望著坐在青石板上的陶木,不發一言,垂首淡笑。
“哎,我說,該告訴我一切了吧?”陶木早已看到了清風皓月的身影,只是等餘暉灑在面上,才有藉口掩蓋自己的霞燒玉頰。
繁吹一如往常的溫柔沉靜,風姿超絕,淡掃了一眼魅入骨髓的陶木,壓下了心頭亂竄的衝動,走了前去。
陶木只見到了繁吹嫳屑的衣角,來不及抬頭,眼中便撞進了那張清秀俊美的面容——繁吹有力的雙臂已是將他打橫抱起。陶木措不及防,一驚之下才發現這個姿勢有多詭異和難堪,趕忙用雙手捂住眼。
“怎麼,昨夜還有勇氣說,今日便沒了勇氣接受?”看不見繁吹的神情,只聽得而耳邊充滿調笑的字句和暗送的蘭香。
“……”陶木更是縮了縮身子,不知如何做答。
兩個身影徐徐隱入屋中,一片安詳靜謐。
“說吧,想知道什麼?”繁吹把陶木輕放在床上,順手拉了被子為他披上。
“一切。”陶木定定的盯著繁吹的眸,先前的羞意一掃而光,取而代之的是對往事的執著。“你是妖,你有這個能力,你也知道一切,那就告訴我一切。”見繁吹遲遲不語,陶木語氣愈發堅定地說了下去。
“我,是誰?”陶木眼中一瞬間迸發出的厲芒像極了百年前的那個人,在繁吹眼中,面前之人的面容與那人重合,臉上的神采也已有幾分相似。
“我告訴你。”似是受了那厲芒的威壓和迷惑,繁吹答應了陶木,告訴他一切。
三百年前,他的生命,不過弱冠之年而已,極短,也極炫爛。
繁吹長袖一揮,陶木面前便出現了和昨日一模一樣的兩個紫檀木盒子,唯一不同的是一個用鮮紅的辰砂刻了陰文“因”字,一個亦用鮮紅的辰砂刻了陽文“果”字。
豔□□滴的“因果”二字直勾勾地盯著陶木,似是來向他索命的無常。
“你要先看哪個?你上一世,和我的業障,和繁乾的業障,盡收於這二盒內了。”
陶木伸手在“因”字的上方停留許久,卻終是沒有落下去,定了定神,把手狠狠地摁在了“果”字上。
只見金光縱貫而上,青絲飛揚金光繚亂中,陶木宛若天神,屹立於錦繡山河中,身後的斜陽緩墜蒼水。
☆、華珧
大乾盛世,國泰民安,廟堂中有當今天子,愛民如子,政績斐然,上位十年來勤於朝政,頒佈律法無一不得民心。暘帝雖愛萬民愛戴,治國平天下,卻也有著自己的心頭大患。
天子幕下自有股肱之臣。繁吹,華珧皆是大乾國的中流砥柱,文有千龍出一驪的翊親王繁吹,作得一手好文,更有瞞天過海的筆下功夫與舌戰群雄的口上功夫,卻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,他和當今天子暘帝——繁乾都有著一半妖的血統。他們的母親是妖,父親卻並不是同一個。而繁吹,當今暘帝的哥哥,足足大了暘帝三百三十歲,如今,已修成一隻貓妖,九命不死。武有暘帝親封的強弩將軍華珧,一雙銅鞭舞得天花亂墜,隱隱生雷,見者無不歎服。是為大乾立下無數戰功的強將,也是華皇后的弟弟,更是官拜左相的華珏的本家兄弟。此人絕非池中之物,野心頗大,意在天下,多次阻撓暘帝聖意,暘帝卻礙他位高權重,手握重兵,而寬厚待之。畢竟,除他之外,朝堂上下再無此等能者。
若是在民間,這華珧的名氣可是大過繁吹。因為華珧時常帶兵出征,但凡帶隊出征或凱旋而歸,必要穿街過市。百姓雖都聽聞這位強弩將軍舞象之年便已官至一品,但都不曾想,竟會是如此一位面若桃花的九天仙子,眸似星光,唇若塗丹,顧盼神飛間的飛揚跋扈,談笑之間的清靈可人,如此矛盾卻又和諧的聚在華珧身上,相得益彰。中軍中也曾有人不服,更甚者甚至會在背地裡用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