鶯的腹中根本沒有他,因而立即灰飛煙滅,徹底消失。
時空長河之中,再也不存在無情書生。
哪怕是黑明辛和金夕,抑或是所有知曉書生的人,記憶中關於他的所有蛛絲馬跡都會被地軸抹去。
一切依然,世間唯獨不會存在書生,儘管曾經存在過。
毫無痕跡的改寫!
雪頓發現眾人無動於衷,再瞧見書生面色如灰,終於明白過來,一屁股癱坐下去。
若是回到四百一十七年前,他絕不會允許悲劇發生,那麼書生永遠不會出生;若是回到妻子有孕之後,語鶯絕不會苟活,有可能阻不住妻子的自殺。
沒有哪個女子懷著惡徒的孩子與恩愛的丈夫生活在一起,尤其是語鶯。
雪頓寧死不從。
沒有哪個男子明知妻子會被侮辱,還會回去雙雙痛不欲生。
弄不好兩人都會輕生。
可是,這是唯一的辦法。
除了地軸,沒有人有權利抉擇無情書生的生命。
冰婉兒見兩人均是痛苦不堪,起身安慰道:“我們還是共同擊敗獸王,抵達地軸之前再做決斷吧,也許,地軸會給我們更好的提示。”
書生悲愴地搖搖頭,“你們打吧。”大殿內共有五名入侵者,四個人是無法擊敗五隻猙獸王的。
書生還沒有瘋。
金夕窺破了他的心思,那就是死亡,唯有死亡可以化解一切,頓時感覺到書生絕非無情,來到他面前,沉聲斥道:
“混賬,如此怯懦,隨我們走!”
書生終於壓制住眼淚,抬起頭正視金夕,道,“那是我的母親,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!你們打吧,我永遠也不會怪罪你們。”
去意已決。
啪!
金夕猛然抬手打了書生一記耳光,大聲吼道:“你若死,語鶯便不再是你的母親!”
一語道破。
局勢更加悲慘。
為了母親的清白,甘願死去,可那一切不再發生的時候,無情書生根本不存在,這個世界中永遠沒有他,語鶯永遠是雪頓的妻子,並非他的母親。
如果想存在下去,母親永遠是被父親假言欺騙強行玷汙的。
他的母親本是別人的新妻,而她的丈夫就在眼前,一同征戰百餘載的雪頓。
無情書生絲毫沒有去在意金夕的掌摑,而是厲聲嘶叫,“那我怎麼辦,啊?”
誰也不知道。
他註定不會有一對完美的父母,奪人之妻的父親,被人霸佔的母親;或者,什麼也不存在。
雪頓忽然說道:“誰也不要再說話,聽婉兒姑娘的,打怪,到地軸前再說。”
歷時四百餘年盼望進入地軸挽救妻子的他,再也沒有了那種興奮,要麼換回妻子,使得無情書生徹底消失;要麼永遠無法迴避妻子被黑明辛搶走的悲遇,任人欺凌。
金夕幾乎是當康神刀逼迫著書生步入戰場的。
此役,誰也不再說話。
尤其是金夕。
上次為了免除尷尬,毫無留意地問了一句雪頓的妻子叫什麼,結果弄出如此悲慘的境遇。
沉悶中連續爆發猙獸王的震天嘶吼。
一隻只復生。
金夕與妙澤彷彿在宣洩無邊的壓抑,瘋狂氣屠終極獸王。
也許眾人心情都不大好,五隻獸王落敗之際,除了普通修行丹和一顆留界丹外,什麼也沒有爆出。
“進去!”
金夕第一個衝進最終通道。
九界2794年八月末,眾人終於抵達地軸前最後的長廊。
眾人走出廊道,眼前立即呈現出偌大的廣場。
中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