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然劃過這個念頭而已,所以,並不真的在意。
李坤衝老嫗抱拳一禮,說道:“多謝前輩。”
老嫗便對商大奶奶說道:“商堡主,老身同意了。如果在這裡查不到南蝶衣的下落,這小子自然難辭其咎。就此冒犯了你們的祭祀,這責任自然該由這小子來承擔。到時候,老身絕不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。”
商大奶奶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,說道:“那就好。”
老嫗便懈了攻擊,骷髏頭就此湮滅。
商大奶奶也收了抵禦,放下柺杖,而其身體卻略微晃了晃。由此可見,她抵禦老嫗是極為吃力的。
“那就請商堡主請祭祀下來跟老身一見吧。”老嫗當即說道。
既然已經說好,商大奶奶倒也爽快,伸出柺杖朝那吊籠射出一道真氣。那吊籠就此徐徐降落。
李坤見商大奶奶面色沉穩,料到她必然有所防備,所以才會如此從容,只怕從這祭祀身上也查不到什麼。
李坤心裡略微有些不安,但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,他忙把注意力轉向那徐徐降落的吊籠。
這時候,李坤才發現,那控制吊籠的根本不是繩索一類的機關,而是商大奶奶的真氣。由此可見,這吊籠以前根本就沒有被吊起過,應該一直都浸泡在血池之中。
這個發現讓李坤頗感驚異和不解。
難道這祭祀一直浸泡在這血池之中嗎?如果真是如此,那這祭祀為了鎮壓這祭壇中的怨靈之氣,犧牲也太大了。世上竟有如此祭祀!
這祭祀是自願的嗎?
這時候,李坤突然冒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。
吊籠果然降落到血池之中,血水正好浸沒到籠身血漬和鏽斑交匯處,才穩穩地停了下來。這正好暗合了李坤之前的猜測。
同時,李坤也看清楚了,籠子中歪坐著一個瘦弱單薄的人。那人背朝著這邊,看不見她的容貌。不過,其長髮披肩,可以猜到應該是個女子。
那女子背靠著籠壁,一動不動,披肩的長髮凌亂不堪,髮絲中沾滿了血汙,血汙已經凝結,為此,頭髮也凝結成塊。
李坤從未見過如此瘮人的場面,竟而感到一陣噁心。
這真是祭祀嗎?
李坤免不了又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李坤正驚疑間,聽得老嫗說道:“商堡主,這便是你們的祭祀?”
商大奶奶平靜地說道:“正是。”
老嫗竟而感嘆道:“你們這祭祀委實有些顛覆老身的認知啊。”
商大奶奶肅然道:“祭祀為我商家堡確實付出了太多。”
老嫗無所謂地說道:“那就請祭祀賜見吧。”
商大奶奶便衝那祭祀躬身一禮,隨後恭恭敬敬地說道:“祭祀大人應該聽見了,這位前輩是來至鬼域魂族的長老,是特意前來追拿魂族罪人南蝶衣的。長老受人挑唆,懷疑祭祀大人知道那南蝶衣的下落,就此冒犯聖駕,還望祭祀大人不要生氣。請祭祀大人,為了我商家堡的安危,屈尊接受長老的問詢。”
祭祀沒有說話,只是緩緩地轉動著身子,就此發出撥動血水的聲音。
李坤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那祭祀。
因為籠子高度不足三尺,所以,那祭祀根本無法站立,只能半蹲著轉過身來,就此顯得十分的吃力。籠子有三分之一浸泡在血水之中,所以,那祭祀的小腿以下都浸泡在血水之中。
雖然看不見那祭祀的身材全貌,但從她瘦削的肩膀和佝僂著身形可以看出,她十分的羸弱單薄。她身上穿著一條破爛的長裙,長裙上沾滿了血色,根本看不清本色。溼重的長裙緊緊地裹在單薄的身上,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。身體微微地顫動著,恍惚不勝風寒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