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俯身吻著她的耳朵,引起她的戰慄。他微笑道:“過幾天,必須先等主公返回應天(南京)。”
他吸進她的芳香,撫摸她的背脊,他喜歡這種寧靜的氣氛,想著以後和她會有更多這樣的夜晚,心中的欣喜和滿足是無法比擬的。
子安柔柔地笑著:“難怪慶功宴上我問你們是否會再赴沙場,而你們卻吞吞吐吐,不願正面回答。”
他也笑道:“你該早點把煩惱告訴我,就不會這樣悶悶不樂,杞人憂天了。”
她捶了他一下:“難不成我沒問,你就不告訴我了?害我白流了這麼多眼淚。”
“我原本打算成親當天再告訴你的。”他聳肩道。
“我們要去哪兒呢?”她玩著他頸後的髮絲。
“北方。找塊水源地,有茂盛的草地,經營一座大牧場。在那兒,我們可以自由自在地和動物一塊兒生活。”
她愉悅地點點頭:“我們會有個很棒的家,有大哥、應淮和蘇昊夫婦,一個大家庭,不是嗎?”
“是啊!”他粗嗄道,抱緊她。“家”!他終於有個真正的家了。
“一開始可能會辛苦些,可是,我不會讓你吃苦的。”他信誓旦旦地道。
“我才不怕吃苦,大哥不在的這些年,我還不是一個人熬過來了。”她突然憂心地道,“可我還不會騎馬,怎麼辦?”既然他們要開個牧場,她總不能連騎馬都不會吧!
他大笑道:“我會教你的。教你一輩子!”
“什麼嘛!”她捶他,“你是說我資質魯鈍,要學一輩子啊!”
“我想有這個可能。”他逗她,想到上次教她上馬的經驗。
這人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,她不由得搖搖頭:“總有一天我會跨上‘噴氣’的。”她宣誓。
“‘噴氣’?什麼東西?”這又是哪來的怪物?
“你的馬啊!它老是噴嚏打不出來的模樣,所以我叫它‘噴氣’。”
他的表情是驚愕混合著不敢置信。天啊!怪物竟然就是他的馬!他死都不要這怪異的名字,他的座騎是匹英勇的戰馬,可不是在雜耍團表演的馬。
她根本沒看見他的反應,仍繼續道:“我覺得這名字真是符合它的特色!如果我高興的時候就喊它‘噴氣’,如果我心情不好,我就叫它‘邵’噴氣,意思就是‘少’噴氣。很適合吧?!”
“你不能這麼叫它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說。她竟然還加上他的姓!天啊!他已經可以想象被一堆人取笑的情景了,最重要的是,他威猛的座騎,怎麼能取這種名字?!
“可是,它是個好名字。”她固執地道,不懂他為何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。
“它不是。”他也堅持,她取名字的功力真是讓他不敢領教,“以後我們會有一大群的馬讓你取名,可是,你絕不能叫我的戰馬‘噴氣’。”他連講出這兩個字都覺得被噎到了,
“可是,它已經不是戰馬了。”她仍然不懂。
“子安。”他嚴厲地道,“別跟我爭辯。”一匹再威猛的馬,被叫這種名字的話氣勢都滅光了。
她扁嘴,臉上盡是不快,“好嘛!”她不情願地道,但心裡仍然覺得那是個好名字。算了,她私底下叫,只要他沒聽到就好了。
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,親吻她的唇:“你該上床睡覺了。”
他抱她上床,幫她蓋好被子。
“睡吧。”他俯身親吻她的額頭。
她摟著他的脖子,吻他的下顎:“你也早點睡。”她閉上雙眼不到一會兒即沉沉睡去。
她又像只心滿意足的小貓了,邵無擇微笑地想。他輕撫她的臉龐,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紅唇,聽見她輕嘆一聲,他隨即起身離去,深怕再多待一會兒,他可能就會越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