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前往科爾沁,只是他大約尚需三日時間,收服幾個手下以壯實力,還請格格稍待勿躁!”
蘇淺蘭搖搖頭,眼中露出些許嘲意:“欣喜?未必。抗拒不甘倒有可能!不過我也不著急,等著他就是了。事情他會去做,但要徹底接受現實,他還得用很長時間去適應。”
範文採尷尬一笑:“格格真有知人之明!”心中暗歎。蘇淺蘭沒猜錯,戈爾泰震驚、不信,都有!心緒混亂、不肯接受,也有!就是沒怎麼流露出歡喜之意。由這點來看,蘇淺蘭對戈爾泰可謂瞭解之極,反過來,戈爾泰卻未必這般瞭解蘇淺蘭了!
略坐片刻,範文採起身告辭,蘇淺蘭待以師禮,親自將他送出了院門。姿態其實也是做給院中的所有侍僕看的,誰也不知道這裡邊是否雜有林丹汗派來的耳目。
範文採這幾日就暫住在戈爾泰帳下,山上山下路程不過半個時辰,再加上林丹汗嚴令在前,除寺中喇嘛外,旁人上山下山都要造冊登記,十分麻煩,他又不想旁人看出他和蘇淺蘭之間有秘約,自然便單身來去,身邊沒帶任何隨從。
按理戈爾泰該派人陪同,以示監督之意,可戈爾泰並非完全不會徇私舞弊,於是以範文採身為郡主老師為由,省略了派人監督跟隨的步驟。使範文採得以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下跟蘇淺蘭密談。只要蘇淺蘭談話時遣開下人,就不必擔心談話內容會洩露出去。
出得院門,範文採心下一陣輕鬆,他的使命到此已接近完成。剩下來的事,只等岱青臺吉、金刀郡主和戈爾泰三方面協調好行動的時機便成。
金頂白廟山風怡人,景色蒼茫,範文採無事一身輕,不免多走幾步,在附近趁興遊覽起來,畢竟這金頂白廟可是不什麼人隨便就能有機會上來的地兒。然而沒過多久,他便在金色巖峰附近被一名年輕喇嘛攔住了去路。
“末學無意拜廟,只在附近看看景色,即刻便回,請上師無需在意!”範文採只當那喇嘛是寺中的知客,趕忙表明自己行藏,免得被拉去拜廟,那香油錢可就不好省了!
倒不是他摳門,只是他是漢人,就算信也只信中原的菩薩,更何況他向來都不怎麼信神佛,來的時候又根本就沒帶多餘的銀錢,是以有此一言。
“範先生,您還是一貫的倔強!”那喇嘛輕笑一聲,忽然口出漢話,回過了身來。
範文採神色一變:“是你!”
那年輕喇嘛不是別人,正是李循方喬裝改扮。範文採無論如何也沒想到。會在金頂白廟撞到此人,眼神遊移之間,發現自己便如同落網的魚兒,再也沒可能從李循方的眼皮底下脫逃出去!更何況李循方武功超絕,也不是他能抗衡的物件。
李循方好整以暇的望著他,淡笑道:“先生也會吃驚?敢以真姓名活動於蒙古科爾沁,您便早該知道,我東廠之人豈能毫無所覺!”
範文採心中暗歎,傲然哂道:“範某不過是小小東林黨人,倒沒敢想會讓指揮使大人惦記,甚至親手捉拿!大丈夫行不更名。坐不改姓,範某所作所為,問心無愧!何懼於東廠鎖拿,便是跟了大人回去,範某亦不悔恨!”
“你說得對!”李循方微微一笑:“你確然沒那個資格,讓東廠記掛!在這遠離中原的蠻夷之地,也沒誰愛管你的死活,捉你回去,我還沒那個閒情雅緻!”
範文採禁不住鬆了口氣,當年東廠錦衣衛查抄追捕東林黨首領的時候,這個李循方就跟在東廠之首魏公公身旁,他遠遠見過一面,印象深刻。兩年前無意間見他出現在蒙古草原,心驚的程度後面想起還睡不著覺,唯恐自家也有什麼案底證據之類被東廠拿住,以至錦衣衛都追了過來。卻原來對方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內。
“既然如此,何勞大人現身此地,攔住範某去路?”範文採立時心起疑問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