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木布泰也適時謝道:“多謝大妃賞賜!只是姑姑高熱未退,人也病得糊塗了,未能領受大妃關懷之意,尚乞大妃恕罪!”
阿巴亥笑了笑:“我怎會和生病的人計較這些!倒是你年紀輕輕便這般懂事會侍奉長輩,實在難得!”
這時哲哲已開始在丫頭的服侍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藥粥,紇顏氏趁機以不好被過了病氣為緣由,邀請大妃到偏廳閒聊。阿巴亥動了念頭望向蘇淺蘭,似是想要拉她一道去。
蘇淺蘭對巴結這位大妃沒有興趣,便主動留下:“我陪姑姑!”
阿巴亥似有深意的對她慈和一笑,在紇顏氏和葉赫那拉氏的陪伴下轉身望偏廳而去。
阿巴亥的身影剛剛消失,蘇淺蘭便聽到布木布泰鬆了口氣,不由失笑:“怎麼?面對大妃感覺很有媳婦見家婆般的壓力?”
“才不是這樣!”布木布泰面色一紅:“我這都是擔心姑姑害的,額格其你怎會想到別處去了!”
蘇淺蘭眨眨眼睛,打趣的壓低了聲音道:“我可聽說了!十四貝勒多爾袞對你可上心呢!跟大汗和大妃都表露了求娶……”
“額格其!”布木布泰急急打斷,面色更紅,看看哲哲身邊侍候著的蘇茉爾和那丫頭,都在支著耳朵聽她們說話,趕忙過來一把挽住了蘇淺蘭的胳膊往外拽:“我帶你去暖閣坐坐!”
暖閣跟小書房連在一處,和偏廳遙遙相對,在另一個方向。白天累了,布木布泰都會跟紇顏氏到這裡來歇息,所以這裡炭火不滅,永遠都是暖乎乎的,以便主人可以隨時進來休閒取暖。
熟絡的讓小丫頭上了熱茶點心,布木布泰便將屋裡的下人全都遣了出去,這才爬上暖炕,在蘇淺蘭對面坐下。
蘇淺蘭看這架勢明白布木布泰有話要說,也不著急發問,只是捧著熱茶笑眯眯的望住了她。
布木布泰見狀不由嘆氣:“額格其!你怎麼絲毫不擔憂呢?”
“擔憂什麼?”蘇淺蘭笑笑。
布木布泰猶豫了片刻,還是說了出來:“如今是大汗不在盛京,若然等他回來,知道額格其你在這裡,不怕他會納額格其為妃麼?”
蘇淺蘭自不能說這次努爾哈赤會重傷而回,便撿了別的說辭應道:“不是還有大妃在麼?她是大汗最寵愛的女人,必不會讓大汗輕易來招惹我的,也說不定大汗還沒回來,我就已經回科爾沁了呢?”
布木布泰神色凝重的望著她,搖頭道:“額格其,你可料錯了!大妃她絕不會替你攔著大汗的!”
“為什麼?”蘇淺蘭眉毛一掀,今天大妃對她的態度慈和甚至親切,本就讓她感到奇怪,這時見布木布泰這麼說,她倒是很想聽聽未來孝莊皇后有什麼見解了!
“大汗今年,六十好幾了!”布木布泰聲音更低,頓了一頓續道:“大汗出征的這些天,盛京由大貝勒掌著,你可知道,大妃已經暗中派人去了大貝勒府上好幾次?”
蘇淺蘭面現疑惑的望著她。布木布泰便輕聲解釋:“大貝勒的一位庶福晉,也是咱們蒙古的格格,只要存些心,這些都不難打聽。重要的不是這個!而是大妃的用心!”
阿巴亥,和代善?蘇淺蘭想起小說裡提起的一些軼聞趣事,不覺淡淡一笑:“大妃和大貝勒早就因為互相往來的事受過大汗的懲治,大妃甚至為此被遣回過孃家,怎麼?她還沒對大貝勒死心麼?”
這次可輪到布木布泰驚訝了,就她所知,這個姐姐之前從未到過建州,怎的對這些秘辛卻知道得這般清晰?
“女真習俗和咱們蒙古建元以前差不多,他們的女子,是可以父死子繼、兄終弟及的!大妃,是早就看上了大貝勒!”布木布泰輕嘆:“其實據傳大汗早先也說過要在幾個貝勒中替大妃選擇良人的話,若是大妃性子別那麼急的話,或許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