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今夏見陸繹轉身就走,說了句,“大人好好休息,卑職晚些時候再來看您,” 陸繹腳步滯了一下,隨即快步回了房間。
袁今夏看陸繹的反應,剛才的不快已經煙消雲散了,便也喜滋滋地回了房間。
陸繹剛坐下,岑福便推門進來,“大人,有人送一封書信給您,”
陸繹詢問的眼神看向岑福。
“是嚴世蕃,”
“寫了什麼?”
岑福將手中的書信遞向陸繹,陸繹沒有接,順手端了茶杯呷了一口,“你看看吧,”
岑福抽出信紙,看罷,回道,“大人,嚴世蕃在信中說,修河款一案,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周顯已貪墨修河款證據確鑿,且此人已畏罪自殺,另外,是大人追回修河款後,由工部直接收回,回京後他會如實向皇上稟報,”
陸繹放下茶杯,冷笑了一聲。
“大人,您早料到了?”
陸繹點了點頭,“嚴家雖然權勢滔天,可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,多少他還是要忌憚一些的,不過,這指鹿為馬,顛倒黑白的手法,倒是他一貫的作風,”
“只是可惜了那周顯已,枉死還背了黑鍋,”
“周顯已身為朝廷命官,本該克己守法,不徇私情,可他竟為了一己之私,動了貪念,落入他人圈套,雖說懸崖勒馬,那也是因為遭人所拒,並非良心發現,談不上可惜,充其量是一個可憐蟲罷了,”
“大人,接下來要怎麼做?”
“準備筆墨,”
陸繹略一沉吟,寫了一封奏報並一封密信,“岑福,奏報呈與皇上,密信交給父親,”
岑福應聲而出。
袁今夏躺在床上,腦海中一遍遍回憶著這兩日發生之事,“大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?他說的負責是指什麼?”迷迷糊糊地便又睡著了,再次醒來時已是午後,袁今夏抻了一下懶腰,睜眼看向身側,“那時大人就在這裡,”隨即又想到當時自己胳膊和腿盤縛在陸繹身上,不知為何,雙手捂住臉,竟然笑得不能自已。
袁今夏笑了好久,才停下來,翻身下床,洗了把臉,重新挽了髮髻,“該去看看師父了,”遂蹦跳著出了門,直奔楊程萬的房間。剛到房間門口,便聽見裡面傳出楊程萬的怒斥聲,“真是胡鬧,你去幹什麼?還大打出手,你不嫌丟人?”
“嗯?師父這是怎麼了?在教訓誰呢?”袁今夏心下疑惑,便停了腳步,在門口偷聽了起來。
“爹,您別生氣,我就是看不慣謝宵,去教訓他一番罷了,”
“你還有臉說?你看不慣又能怎樣?何時輪到你去教訓他了?你以為你是誰啊?”
“爹,似謝宵這般不知廉恥,不懂情義之人,不該打嗎?揍他一頓算輕的,”
“咚!”屋內傳出來重重地一聲,顯然是楊程萬將柺杖頓在地上,“混賬,從小到大我是怎麼教導你的?”
“是,爹,您別生氣了,嶽兒知錯了,”
袁今夏聽到此,心知此時不合時宜,便轉過身,躡手躡腳地離開了。
袁今夏轉悠著到了陸繹房間附近,眼珠一轉,心道,“我去探探大人口風,”
“大人在嗎?卑職有事求見!”
陸繹聽得是袁今夏的聲音,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,“進來吧,”
袁今夏進了房間,見陸繹正坐在桌前,仔細看了看,桌上除茶杯之外,並無其它,便笑著問道,“大人,您在幹嘛啊?”
陸繹見小丫頭這副賊兮兮的樣子,有些想笑,“咳”了一聲,說道,“喝茶,”
袁今夏雙臂拄在桌子上,歪著頭笑嘻嘻地問道,“那卑職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?有沒有打擾大人的雅興啊?”
“有事就說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