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今夏繼續說道,“我和哥哥的親人,都死光了,”聲音哽咽,眼淚已然掉落下來。
春喜班班主聽著有些不忍,看向陸繹,陸繹無奈,只得將頭偏了偏,裝出一副難受的表情。
只聽袁今夏繼續說道,“我們逃難到了揚州,身無分文,吃也吃不好,穿也穿不好,天天做噩夢,以後也不知該怎麼辦好了,”
陸繹聽著袁今夏的聲音竟然顫抖了起來,轉頭看了看,心道,“竟有這般本事,以往倒真沒看出來,”突然想到第一次審訊周顯已從官牢出來時,袁今夏說的那句“這世上撒起謊來臉不紅不白的人多了去了,卑職只相信證據,”陸繹內心翻動,“這丫頭怎麼謊話張嘴就來?平日裡在我面前說盡好話,難道都是哄我開心的?”又見袁今夏已然哭紅了眼睛,仍不忘作出悲傷萬分的表情。
春喜班班主又來回打量了一下兩人,見兩人雖穿著粗布衣裳,長相卻是不俗,又見袁今夏聲淚俱下,便信以為真了,嘆了一聲,“原來是這樣啊,”
袁今夏見春喜班班主將頭低下,似乎在考慮什麼,心道,“有門兒,”便扭頭衝陸繹挑了一下眉毛,略微得意地眨了眨眼。
陸繹越發覺得這小丫頭可愛,突然有些想笑,見春喜班班主將頭抬了起來,便硬生生忍住了。袁今夏也發覺,忙轉過頭來,眼淚仍一竄竄的掉在腮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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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喜班班主問道,“剛才我見你的身手,是練過武術吧?”
袁今夏抽噎了一下,說道,“跟我們隔壁村的師父學過一點點,”還用手指捏了一下。陸繹依舊忍著笑,心道,“看你還能演到何時?”
春喜班班主略微思忖了一下,說道,“我倒是有個想法,我這春喜班呢,正在招收學徒,看你們二位儀表不凡,正是老天爺賞飯吃啊,如今咱們遇上了,那就是天大的緣分,”
袁今夏忙不迭的點頭。
春喜班班主繼續說道,“不如你們跟我回春喜班,如何?”
袁今夏心道,“哈哈,魚兒上鉤兒了,”便興奮地說道,“真的嗎?好呀好呀好呀,”
陸繹連忙擺手道,“不用了,不用了,”
袁今夏偷偷用手扯了扯陸繹的衣襟,仍一連串地應道,“好呀好呀好呀,”
陸繹並不想用這招深入虎穴,他覺得大可不必,一個小小的春喜班,若想查探什麼,也是容易得很,便又拒絕道,“不……”
第二個字還沒說出口,袁今夏返身拉住陸繹的胳膊,撒著嬌說道,“大哥,我們去了,我們就有飯吃了,我們就不用餓肚子了,我都餓了兩天了,”邊說邊搖晃著陸繹的胳膊,一雙大眼睛撲靈撲靈地眨著。
從小到大,在陸繹的腦海中,只有那年一位夫人帶著她的小女兒來府中,他們在一起玩耍過,但這件事也隨著母親被刺殺身亡後漸漸地淡忘在記憶中,除此以外,他再沒近距離碰觸過女孩子,現下袁今夏如此貼近自己,對著他撒嬌,哪怕只是演戲,但一句一句地“哥哥,”喚著他,仍然讓他內心“砰砰”亂動起來。
眼前這個女孩子,如此靈動,又如此可愛,突然闖入他的生命裡,他有那麼一瞬間恍惚,他不想拒絕,似乎被施了法術一般,任由袁今夏摟著胳膊。
袁今夏並不曉得陸繹的心思,只管衝著春喜班班主道謝。
那春喜班班主自是喜出望外,他自有一番心思,“這兄妹二人既有長相,又有身段,還學過武術,若是經過一番調教,定能為戲班帶來不小的收益,”便在前面引路。
陸繹心思仍舊在袁今夏身上,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。袁今夏伸手拉了陸繹,“哥哥,我們走啊,”又一個勁地衝陸繹使眼神,低聲說道,“走了,走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