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今夏回到房中,反身關了門,便小跑著徑直向床奔去,一躍撲進床裡,兩隻腳踢蹬著,“嘻嘻嘻……”笑個沒完沒了。
而另一邊,岑福正津津有味地吃著西湖醋魚和龍井蝦仁,“大人,記得小時候剛進府時,我膽子比較小,不敢大聲說話,做什麼都是蔫蔫的,大人當時還說我吃飯就跟貓兒似的,硬是逼著我每頓必須吃夠兩碗米飯,後來又發現我愛吃魚啊蝦啊什麼的,便又特意跟指揮使和老夫人請求頓頓都加上這些菜式,”
陸繹看著書,也不看岑福,笑道,“兩個月後,你便從黃皮拉瘦的小猴子變成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小胖子,為此孃親還專門找我談了一次,說一個六歲的孩子吃這麼多反而會對身體不好,”
岑福放下筷子,也回憶起來,“是啊,變胖了,衣裳都撐破了,老夫人心疼我,特意給我做了許多新衣裳……”岑福說到這兒猛然停住,悄悄看了陸繹一眼,心道,“我怎麼提起老夫人來了,莫不是讓大人傷心?”
陸繹見岑福冷不丁停住了,便扭頭看了一眼,問道,“怎麼了?”
岑福見陸繹神色如常,心裡暗暗奇怪,“以往但凡有誰提起老夫人,大人定會冷下臉來,今日這是……”
陸繹大概是猜出了岑福心中所想,便輕描淡寫地說道,“好了,快吃吧,一會有任務交待給你,”
岑福立刻站了起來,“大人請吩咐,卑職立刻就去辦,”
陸繹嫌棄地看了一眼,“讓你吃你就吃,我有說過立刻要去辦嗎?”
岑福“哦”了一聲,坐下來,繼續大快朵頤,心裡卻道,“大人自從認識了袁姑娘,變化一天比一天大,不僅願意笑了,性子還變得越來越溫柔,就連心底的最痛處……”岑福突然想到了指揮使陸廷常囑咐他的話,“繹兒什麼都好,但有個致命的弱點,但凡觸及到他孃親,他就會失去理智,你在他身邊,要時刻關注著些,以免壞了事,最重要的是莫因此丟了性命,”
“我去舅舅那裡,你在這兒等我,”陸繹說罷起身離開。
岑福盯了一會兒陸繹離開的背影,又轉回頭看著盤子裡的魚和蝦仁,用筷子輕輕撥拉著,自言自語道,“不知道袁姑娘可否懂得大人的心思?兩個人的舉動那樣明顯,就連我都看得出來,袁姑娘畢竟是個姑娘家,不主動說破情有可原,可大人呢?大人送人家姑娘金簪都不敢承認,”岑福邊叨咕邊搖頭,剛往嘴裡塞了一筷子魚,便覺得腦袋被人重重敲了一下。
岑福猛地抬頭,見是陸繹,驚得蹦了起來,“大,大人?您怎麼這一會兒就回來了?”
“哼!不然怎麼能聽到岑校尉如此一番高談闊論呢?”陸繹氣呼呼地坐下,瞪著岑福。
岑福頓時覺得嘴裡的魚肉也不香了,嚼也不是,咽也不是,一時卡在喉嚨處,大氣也不敢出一下。
陸繹瞪了片刻,說道,“瞧你那點出息,嚥下去,”
岑福使勁嚥了一下,又乖乖垂手站好,眼睛瞧著地,腳趾用勁勾著,快將地面摳出洞來。
陸繹似在自言自語,“事情未清楚之前,還是莫要驚動太多人知道才好,”
岑福聽罷,小心翼翼地問道,“大人,可是要卑職去做什麼?”
“明日簪花大會,你先去司馬府探一探,看能否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,”
“司馬府?”
陸繹將袁今夏得到的資訊與岑福說了一遍,“我懷疑這個司馬府有問題,”
“卑職明白了,”
“至於之前跟你說的,先緩一緩,若這個司馬府真有問題,那定與姓嚴的脫不了干係,”
岑福點了點頭,“大人,若果真如此,明日的簪花大會,您定要當心,卑職不在您身邊,您……”
陸繹“哼”了一聲,“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