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業忠緘默不語。
「爸,二哥已經交代了三十年前的藏毒案,是他做的,所以是時候應該還我大嫂一個清白了!」沈羽蝶附和說道。
「希望爺爺和奶奶成全。」沈潮生保持著彎腰作揖的姿勢,沒有起身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董慧珠淚眼汪汪看著沈業忠,「一個名分,他想要就給他吧,保我們兒子要緊啊!」
沈潮生和沈羽蝶將董慧珠的言行看在眼裡。
二人心知肚明,在董慧珠的心裡,只有沈譽汀這一個兒子。
所以她不對孫子和女兒好,還奢求孫子和女兒對她好嗎?
不過沈潮生不在乎。
他在等著沈業忠鬆口,表現得耐心又慎重。
沈業忠站了起來,「好了!」
「你媽和你爸,我會將他們重新納入族譜,從今以後,羽蝶,你就是老二了,沈譽汀那個東西,讓他自生自滅吧!」
說完就拄著柺杖,讓僕人攙扶著他回房間。
董慧珠都傻眼了,「沈業忠你什麼意思?你不要我們譽汀了是嗎?!」
趕忙站起身來追上沈業忠……
沈羽蝶發自內心替沈潮生高興,舒了口氣的調調,「你曾經跟我說過,沈家,留家不留人,現在終於……」
「二姑,比起我的委屈,你才是受了委屈,這麼多年,你一直在外面漂泊。」
「沒事的,我不在乎,能回來我已經很開心。」
「顧清風真的不錯,我和他交情頗深,他是個骨子高傲的人,卻能為了二姑,一直隱忍留在你身邊,不妨看看他吧,他可以護你餘生周全。」
聞言,沈羽蝶的眼底露出一抹苦笑。
這不是能不能護她周全的問題。
而是她……
這個秘密,沈羽蝶不會告訴任何人,包括沈潮生。
斂去眼底的寂寥,沈羽蝶釋然一笑,「好了不要說我了,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春和接回來啊?我想她了呢。」
提到江春和,沈潮生彎唇一笑似冰雪消融,眉眼暖意叢生,「我得問問春兒的意見,還有我岳父岳母的意見。」
「哈哈!你啊,現在是被孃家人牽制住了。」
沈潮生但笑不語。
他喜歡這份牽制。
因為在江家人的身上,他真的體驗到了家的溫暖。
……
黃昏,濘城城郊。
墓園淒淒涼涼,孤旅行人途經此地不敢久留,但沈潮生不覺得什麼。
風寒露重,地面森冷,他跪在地上,剛跪下就感受到地面潮濕的寒氣,忽然一陣心痛難捱。
「媽,這麼多年了,春去秋來,眼看皚皚寒冬又要來臨,你在裡面可否穿得暖,受過凍?」
「……」
無人回應。
正對著他的墓碑,墓碑上的女人相貌溫婉,那雙眼睛,丹鳳眼,眼尾有點桃花眼的弧度,和沈潮生如出一轍。
沈潮生保持著雙膝下跪的姿勢,對著馮素梅重重磕了三個響頭。
「恕兒不孝,這麼多年,才替您平反當年冤情。」
「兒太木訥,謹記您生前所託,誓死守護沈家,卻不料到,這份守護傷害了我最愛的女人,家族爭鬥,我向來不喜,財權算計,我也向來不屑,時至今日才明白,除了您、爸和二姑,這姓沈的一家,於我毫不相關。」
「古有始皇,國滅不願撤軍回防,不為國,只為華夏,兒太狹隘,比不上秦皇,終究是丟了沈氏權重,將其改頭換面。然,我是媽兒子的同時,也是春和的丈夫,若不為妻子出氣,兒的心裡終歸是愧疚難捱。」
「媽,爸生前辛苦經營的沈氏,被我毀於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