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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的面子很掛不住,他很生氣。
他想拍桌子發怒,但卻被林煙這股子危險氣息所攝,居然有些發虛了……
氣氛變得古怪並且尷尬起來,寂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的地步。
胡亦可和她母親對望一眼,嘴巴張了張,欲言又止。她母親見狀,便一聲咳,說道:“那個,老常啊,把他關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,既然他有急事要處理,就先讓他去吧。”
“不行!”常運春和宋元唐齊聲說道。
宋元唐尷尬地看了常運春一眼,閉上嘴巴。
常運春卻是不看他,只把目光收回來,說道:“我不能確定他出去會不會破壞這件案情的進行。”
“我跟著他吧,常局您覺得怎麼樣?我保證他不離開我視線。”劉厚生抹著冷汗說道。
常運春抬頭又看了站得僵硬的林煙一眼,臉色微變了幾番,才微微點頭,卻又想起什麼似的,說道:“把手銬給拷上!”
“這——”劉厚生為難,覺得這樣有點過分了。
畢竟林煙連疑犯都算不上,怎麼能戴著手銬出去亂走?多損形象啊。
“無所謂,我們快走吧!”林煙鬆了口氣,淡淡說道,又對常運春說了一句:“謝謝。”朝胡亦可的母親點了一下頭,然後轉身就走。
劉厚生趕緊一邊掏手銬,一邊跟上。
“上車吧!”劉厚生開啟一輛警車。
被拷上的林煙奇怪地問道:“可以坐?”
“來吧。”劉厚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林煙也不囉嗦,坐上車,警車一個平穩倒車轉向,再一個前進,駛出了警局。
車上,劉厚生醞釀了一會兒,才道:“剛才你的樣子,有點兒……”
“有點兒什麼?”只要能夠出來,林煙就不怎麼著急了,所以也有聊天的興致。
“有點兒可怕。”劉厚生遲疑了一下,“剛才如果常局不肯,你會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林煙嘆了口氣,說道,“我真的不知道。沒到那一步,總是不知道會怎麼走。”
“你的武功很高吧?都跟誰學的?”劉厚生路過紅燈,卻壓根不停,繼續前行,有過綠燈橫穿的一輛車忽然急剎,朝警車的車屁股大罵一聲:“靠!”
“去北都打工的時候認識的一個人,他教了我幾招,不是什麼高手的。”林煙謙虛地說道。
“是嗎?”劉厚生勉強笑了笑,試探地問道:“昨晚那個蒙面人,是你吧?”
“什麼蒙面人,我聽不懂。”林煙毫不猶豫地說道,“我說了,昨晚我離開那酒吧之後就回家睡覺了。”
“好吧,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,只能等查出來再說了。”劉厚生無奈地說道。
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當中。
林煙目光穿過玻璃,看著往後疾退的各種建築,車水馬龍,心裡再次回想剛才在警察局與常運春對峙的情景。
假如……他當時不肯,自己應該怎麼辦?
常運春雖然只是一個人,但他後面站著一個國家,一個強大到如同一個巨人的國家,自己?自己雖然強大,但和這“巨人”比起來,只是螞蟻而已。
再強大,也只是強大的螞蟻一隻。
有“巨人”罩著常運春,哪裡是自己能夠硬碰硬的?
個人的力量,要到什麼程度,才能無所畏懼?
或者說一定要巴結上一個地位更高的角色?
一定要這樣麼?
林煙陷入了困惑之中。
個人的力量變得強大後,逆來順受的本能就會大大的減弱。
可有時候卻不得不逆來順受。
林煙自嘲一笑,還是得遵守“規則”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