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一點。山不過來,她便過去好了。
步天音先看了眼農場的賬,她今年委實賺了不少,秋收之後農場便歇工了,只留下一個人看著。其餘的人全部回了老家,她還特意多發了他們一些過節費。她看完賬便換了件天青色的長褲,褲子從小腿處開始塞進了靴子裡,上衣有些偏長,一直遮到了膝蓋以上,領口和袖口都滾了一圈白色的絨邊,裙襬上還繡著大朵大朵的雲紋,整個人看起來分外靈動。
穿過迴廊的時候,雪笙匆匆忙追了過來,附在她耳邊說了什麼,步天音的面色倏然沉了一下。
湘妃自殺了。
那個女人,她一向沒什麼太多的印象,只是記得那日東壤的人來和親,她坐在東皇身邊,卻是一副唯唯諾諾什麼也不敢說的樣子,可她管理花小七卻十分嚴厲。她想起以前看的後宮電視劇裡面,也有很多這樣的女人,在皇后、皇上和得寵的貴妃面前沒有地位,卻十分注重嚴格管理自己的兒女。如今花小七沒了,這比她去和親還要讓她絕望,所以,她大概也不想活了。
可憐天下父母心,兒女欠父母的永遠也還不上。而她沒有自己的孩子,又如何能夠體會做父母的那一份苦心呢?
這個冬天,這個冬天真的讓人快樂不起來呢。
冷風捲起地上的腐敗枯葉,蕭蕭瑟瑟的不知又吹向了何方。
此情此景,分外荒涼。
步天音牽了玉花驄,一路打馬來到萍水園,開門的時候,她忽然覺得似乎哪裡有些異樣。
湖面竟然結冰了。
透過厚厚的冰層,幾乎還可以看到下面有魚成群結隊的遊過。
鬆了韁繩,玉花驄便自己跑去了後院的馬廄。
一路走進第二重院子,卻看到南織匆匆朝她跑了過來,眼神有些不對勁,步天音問道:“南織啊,你怎麼在這裡,什麼時候過來的?”
南織伸手攔住她,有些為難的說:“小姐,公子說讓你先回去,他下午會去找你。”
步天音停了一下,眼神眺望雲長歌的房間,那裡半敞著門,隱約有一道紫色的妖嬈身影。
雲長歌從來不穿白色以外的任何顏色。
並且看身段,那絕對是個女人。
那紫色的身影一閃而過,也不知道雲長歌是不是也在裡面,或者,兩個人正在你儂我儂的做些什麼,而她不請自來反而打擾到了他們?
“南織,讓開。”
“小姐,不要為難南織。”南織說著便跪了下去。
步天音看著她,久久露出一絲冷笑,她絕色的臉上看不出其他情緒:“南織,我以為我讓你選擇做南織還是飛燕,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。可我現在竟然覺得,你還是飛燕。”
她說完,越過南織,徑自朝雲長歌的房間走去。
南織跪在原地,再也沒有要攔她的意思。
手摸到門口掛著的那把桃花扇時,忽然從門裡面伸出一雙雪白的手,蛇一樣纏住了步天音的手臂,她輕笑了一聲,腰上玉笛已經打向那雙手。手的主人下意識一縮,步天音向後掠出幾步,這時,一個妖嬈的身影從屋裡緩緩走了出來。
隆冬的時節,她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紫色紗裙,胸口垂得很低,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,她的面容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,一雙美眸卻是冷如冰霜。
南織在看到她出來後,轉而向她跪了下去。
紫衫女子盯著步天音的臉看了半晌,驀地一笑,妖嬈萬分:“你是誰?”
“你問我是誰呀。”步天音搓了搓手,無賴似的朝她身邊靠了過去,耳邊聽得南織清晰的一聲倒抽涼氣的聲音,她置若罔聞,湊到美人面前,眯眼問道:“那你在我老公的房裡,是不是應該先做個自我介紹?”
“老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