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不同的婚禮,讓他畢生難忘。
步天音向樓上走去,同時問雪笙道:“南織有信傳回來麼?”
雪笙在樓上的過道上研究陣法,步天音叫第一遍的時候她還沒有聽到,直到步天音走到她面前,蹲下去將她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打亂,雪笙這才驚叫一聲,躥起來將步天音抱住!
步天音微微推開她,翻白眼:“你聽到我叫你了,還裝作沒聽到。”
雪笙又低下頭去,腦袋快扎進棋盤裡了,這才回答她:“南織說他們已經和藍翎的人匯合,四爺的意思是,他先帶人上山,如果支撐不住,藍翎的人再出去。南織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。小姐,你可真是福星,這個陣法我研究了好久,卻被你一招給破了。”
步天音低頭瞅了眼這凌亂的棋盤,想起在《天龍八部》裡面,逍遙派掌門無崖子想借珍瓏棋局收一個天資聰穎的弟子,卻不想幾十年來無人能破,最後竟被誤打誤撞的虛竹所破,從此,虛竹也開始了他與之前完全不同的人生。
大概,虛竹和珍瓏棋局是一場緣分,她與雪笙、飛羽和南織,也都是一場緣分。
從雪笙身邊走過去,步天音回到房間,將圓月彎刀放到梳妝檯上,她打算小睡片刻。雲長歌既然多看了這刀幾眼,必然是有他的用意,她已經將刀帶回來,只等雲長歌那邊應付完之後來找她便是。
他們也該好好談談了。
步天音脫得只剩下絲質的裡衣,扯過蠶絲被,沒多久便睡了過去。
再醒來時,頭頂一片柔和的光芒,房間四角的夜明珠已經亮了起來,外面該是夜色已深,她竟然睡了這麼久,一個夢也沒有做。
桌上點著一盞紫娟繪彩宮燈,雲長歌端坐桌前,手裡打量著那把鑲著七彩月光石的圓月彎刀,彎彎的刀片在他修長白皙的指尖顯得格外好看,他的長髮如流水,沒有束起,萬千風華的伏在身側,他應該是剛剛沐浴完畢,領口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,側顏如妖。
步天音伸了個懶腰,睡眼惺忪的走過去,捱到他面前,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茫然。
步天音驚詫,雲長歌一向運籌帷幄,他這種人身上怎麼會出現迷茫這種東西?
茫然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人眼中,可以出現在花清越眼裡,也可以出現在她步天音眼中,可是獨獨出現在這個人眼裡,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低眉去看這把精緻鋒利的圓月彎刀,步天音不禁對它起了興趣,這玩意兒究竟和雲長歌有什麼淵源,能讓他那樣的人物都失了神?
“步天音,你真的永遠都不打算跟我說話了麼。”雲長歌伸手拉住她,把她拖到懷裡。
“哪有。”步天音聞著他身上的香氣,之前心裡的氣和鬱悶一掃而空,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,軟軟的說:“你氣量這麼小,為了芝麻粒丁點兒的事就生我的氣,我才懶得開口跟你解釋。”
雲長歌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,不知道為什麼,步天音在他面前就是這麼沒脾氣,不,她是有脾氣也使不出來。
步天音就著雲長歌的手打量那圓月彎刀,仰著臉去看雲長歌,問道:“這刀怎麼了?”
雲長歌的目光有些惆悵,沉靜了一會兒,開口緩緩解釋道:“這是我孃的。”
“只是不知道,怎麼落到了太子的手裡。”
他的聲音淡然,但微漾出一絲迷惑。
在步天音心裡,雲長歌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,但她這個時候才明白,她把雲長歌想的太神話了。
或許他的頭腦是比尋常人聰穎很多,但他是人不是神,就算再如何出神入化,也終究和她一樣是凡人,也有他力量所不能及的地方。
步天音垂下眼,問道:“那你娘現在在生命地方?”
雲長歌忽然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