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話說的陰陽怪氣,有種莫名的味道。她眼前瞬間一陣迷茫,但只一瞬,迷茫過後,恢復澄澈清明。她也笑看著雲長歌,道:“怎麼說?”
“據我所知,二皇子多年來在外風流遊蕩,近幾年才回來。而你這丫頭從小便跟在你身邊,你說,我是什麼意思?”
“二皇子他……他竟然放了這麼長的線?”步天音有些愕然,顯然無法接受二皇子如此“關注”她的事實。
雲長歌笑道:“放長線釣大魚。對值得的人或物,線再長又有何妨?”
他這話晦朔不明,似意有所指,他也是個放長線的人,再等著一條大魚有朝一日上他的鉤。
步天音忽略他話中雙層深意,說道:“可是我根本都不認識他。”
“他或許也不認識你,但他認識步家就夠了。”雲長歌淡淡道。
步天音沉默不語,看了眼地上雨琦的屍體,前一刻還在望天樓陪自己笑的女孩子,眨眼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。她雖然對她不起,但她最後還是願意交代出自己的主子……步天音眸底一黯,對雲楚道:“幫我埋了她吧。”
雲楚的嘴角抽了抽,他的身份真的只適合處理這種事情嗎?
他抬頭看了眼雲長歌,後者默許。
雲楚在心底小小詛咒了一下步天音,扛著雨琦發涼的屍體出去了。
雲長歌將步天音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看在眼裡,他柔聲問道:“你心軟了?”
“以後就習慣了。”步天音深吸一口氣,去床邊看了眼昏睡的南織,忽然撇嘴道:“南織啊,你可不要背叛我啊,啊啊,要想個什麼理由隱瞞雨琦的死呢……說她回老家探親去了吧?”
雲長歌望著她一邊亂摸南織的手一邊胡亂編纂藉口的模樣,情難自禁的溫柔一笑。步天音在雲長歌處又待了不到半個時辰,便起身回了步府。
**
帝都東門。
玄月門的城牆上站著一個人。他寬大的衣袍被風吹起,烈烈作響。
有影衛自百里之外本來,恭敬跪地道:“主子,‘雨’已逝。”
雨琦的代號便是‘雨’,簡單的三個字,交代了一條人命瞬息已逝,一顆棋子已被摧毀。
花如夜點了點頭,似乎並無意外。將目光望向遙遠的天邊。那裡夜色朦朧,彷彿有無數的鬼魅在看不清的天際下行走。
有人說過,他的心便是一顆鬼魅之心。
他有一張俊美善良的外表,卻有著冷冽的心臟;他玩世不恭,他風流倜儻,同樣的,他也是冷血無情,心狠手辣。
花如夜站在無邊的夜色裡,負手而立。眸色幽沉如水,他的身後是茫茫天地,清朗四野。良久,他開口道:“帝都,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。”
花如夜話音剛落,另一道影子從暗處現身,行禮道:“主子,固孝王爺到訪,請主子速速回府!”
花如夜點頭,隨即三個人施展起輕功,眨眼間消失在夜幕裡。
二皇子府。
固孝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在堂間來回的走來走去,直到花如夜進來,他才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,迎上前去,迫切道:“夜兒,你終於回來了!”
花如夜笑道:“何事如此驚慌,竟要皇叔深夜到訪?”
固孝王轉了轉眼睛,湊近他低聲道:“宮中傳來的訊息,東皇陛下欲‘清世家,平國公’,那些過去跟咱們私下有往來的國公世家若是知道了訊息,定會拖我們下水!”
花如夜眸色一變,道:“紙是包不住火的,訊息一旦一人知,國公府和世家府邸必會知曉。”
固孝王同意的點頭,道:“我們要不要……”頓了頓,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,一雙老眼中精光迸發。
花如夜好笑的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