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能怎麼樣?我擔心事態就能變得好起來?我哭我弟就能清醒,我爹就能回來?”
南織和雪笙在談藪樓守著,屋裡只有飛羽陪著步天音,而她早在雲長歌進來時便出去將門關上,隨即轟散了夏淶等望著雲長歌痴痴發呆的桃花眼:“看什麼看,小姐不是說了要大掃除?”
夏淶都要哭了:怎麼又要大掃除啊!前幾天不是剛剛掃過嗎!
當然,這話她並不敢說,只能滿腹怨言的揉著因為擦了一天外觀而痠疼的腰,繼續洗抹布開始掃除了。
彩雲和追月是張子羽的人,比夏淶、秋竹、冬明要有些主見,可也架不住步天音這招隔三差五天翻地覆的“大掃除”啊……兩個人對視一眼,心照不宣的想改天一定要求四爺把她們調回去啊!
望天樓內,所有的窗戶半開著,角樓的寒冰玉被步天音找人搬來,分別放在了屋裡四角,午後夏風清揚,雲長歌倚在窗邊,繡著大片西番蓮的衣襬層層疊疊垂落下來,好似盛開的蓮花。
有的人,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是一道良辰美景。
步天音不動聲色的嚥了咽口水。
“你打算怎麼辦?”雲長歌忽然問道。
步天音收回自己一直放在他身上的視線,含糊道:“什麼怎麼辦?”
他真是個耐看的人,她憑心自問自己絕對不是色女,可是在面對他的時候,不管周圍是什麼樣的環境,她的目光都會情不自禁的聚集在他的身上。其實不止是她,恐怕全天下的女子都會這般為他傾倒吧?只是她明白自己惹不起這尊大神,是以她懂得適可而止。
雲長歌道:“這天下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的眼,你以為你去了關外,恢復了藍翎和朱樓勢力,我會不知道?……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,不是雲中告的密。我給雲中的任務只是保護你,而不是監視你。”
步天音冷笑道:“是啊,你一個鄰國質子,竟然在金碧混得風生水起,著實令小女子由衷佩服。小女子自知身份低微,不敢與您這位大神有太多牽扯,雲中您帶回去吧,我自然有我的人保護。”
他在她面前說話真的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,他似乎從來沒有打算隱瞞她任何,他也一度在支援幫助她,可是她找不到他這樣做的真正原因,步天音心裡仍舊是忐忑。
要說圖財,為了那農場一半的利潤,不應該。因為他明明比她有錢。
要說為色,他見過自己的真容……並非是步天音妄自菲薄,她的容貌雖然傾絕天下,可真的比不上雲長歌的顏。
她猜不到,也猜不透。所以,那些莫須有的羈絆還是斷了吧,等農場盈了利,他拿到了自己的那份分紅,她就讓他徹底淡出自己的圈子。
雲長歌深望了她一眼,眸色深若浩海,波濤翻卷。他慢條斯理道:“天風的事情我來處理,十日之內,每天銀針刺穴,他會慢慢好起來。至於摘星樓,步尚書出不來,你卻可以進去。狡猾如你,進去的理由一定多的我都數不過來。”
心中所想盡數被面前這個少年戳穿,如此的輕而易舉,他就像說家常一樣淡然,還給她指明瞭一條路,步天音有些怔然。若是在平時,她一定會拍案而起跟他狡辯:我哪裡狡猾了?我哪有你狡猾啊!
可是現在,她除了發怔的望著他,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去接了。
良久,她似乎輕嘆了一聲,低聲問他:“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”
你這樣的人對我好,你不說出來一個讓我安心的理由,我會永遠忐忑的。
雲長歌頭一回見到這樣露出女兒家姿態的她,即使那次在農場他憤怒之下吻了她,她仍然是那副愛搭不理的性子,並沒有眼前這麼認真又較真。
雲長歌忍不住笑道:“你真的不知道我……”
“小姐,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