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通訊裝置往一處山頂走去。
如果再不把資訊號發出去,他們就得走去求助站,這對特種部隊的人員來講,是個並不榮耀的事情。
夜裡的冰原之地沒比白天安靜多少,鬼哭狼嚎的風聲叫得人心煩,尤其是在任務進行得不順利的時候。
風聲越來越大,陳少軍摸索了半天從結冰的口袋裡拿出根菸,用打火機試了幾次都沒點著,只得停下來用背擋住風,才終於把煙給點上。
可惜,他才抽一口就被寒風給吹滅了。
但他卻不在意煙,邁步往自己的前面走。
他剛才揹著風,聽到除了風聲以外的聲音。很小,像兩種尖銳之物的撞擊聲。
陳少軍看著夜視鏡裡的綠色畫面,一邊朝突起的小雪包靠近,一邊拔出大腿上的手槍。
此時風漸漸停了,在陳少軍閃身將槍口對準小雪包背面的瞬間,被一股巨大的衝力給撞倒,接著一道藍色的影子迅速往山下跑。
陳少軍爬起就追。
一高一矮兩個身影,在蒙朧的晨色下奮力奔跑,腳下被他們踢起的雪花飛濺,似在進行一場生命的角鬥。
追逐一陣,將距離拉近後,陳少軍把槍插回槍套裡,縱身一撲把跑得比兔子還快的人按倒雪地裡,在慣性往下滾時把人護好,避免磕著碰著他了。
對方動作很快,不過陳少軍還不至於認不出他是個人,而且還是個孩子。
等停下來,陳少軍甩掉頭上的雪,把人從雪裡挖出來要問他話,就被他瘋狗似的咬住手。
他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,儘管他媽的已經凍得麻木了,可他還是知道自己被他咬出血了。
這是什麼鬼?
陳少軍打量他,由他咬著。
和雪一樣白的光頭,小臉黑一塊青一塊的看不出模樣,倒是在他臉上快佔據三分之一的大眼睛叫人過目難忘。
“嗨,能鬆口了嗎?”陳少軍緩聲說著,試探的去摸他。
這個小孩子為什麼會出現這裡?
他力氣大到可以咬穿作戰手套?
陳少軍心裡有太多疑惑,但現在首要做的還是帶他回臨時營地。
就在陳少軍的手要摸上小孩光亮的腦袋時,小孩猛然反頭咬他伸來的手,在沒咬著後迅速彈開兩米遠,衝陳少軍吼叫。
他的這種反應如進入戰鬥狀態的野獸,四腳抓地,兇狠咆哮。
陳少軍沒看流血的手,謹慎的靠近他,同時安撫他。“沒事了,孩子,過來,我不會傷害你。”
小孩顫抖哆嗦,大張著嘴嘶啞咆哮,像是虛張聲勢,可他又渾身緊崩,如拉滿弓的弦,隨時會毫不留情的發動攻擊。
陳少軍蹲下身不動聲色的接近他,儘可能的柔和講:“別緊張,沒事的,我現在慢慢的靠近你。”
不知是他的話起作用,還是怎麼的,小孩咆哮的聲音漸漸變小,像兩顆色澤上乘的黑寶石的眼睛,一眨不眨盯著他。
狂躁的小獸似乎安順了下來。
陳少軍屏著氣,跪爬到他身前,向他伸出雙手。
手越來越近。
小孩好奇的偏頭看。
看似一切順利,可當陳少軍的手快碰到他衣服時,小孩暴跳起來,張著血淋淋的嘴還要咬人,不過被早有防備的陳少軍給先一步敲暈。
把小孩拖起來扔肩膀,陳少軍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,便回去找不知掉到哪裡的訊號收發器。
剛才追得有點遠,不過還好這段時間沒下雪沒颳雪,他一路追逐小孩的痕跡還能輕鬆找到。
在陳少軍專注尋找東西時,被敲暈的小孩緩緩睜開眼睛。
被人當麻袋扛著的他,黑亮的眼睛看到他大腿上露在外面一截的黑色東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