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良臉色大變,目不轉睛地盯著婉兒好一會,驚訝道:“與她們有什麼干係?李月瑤是楚相之女正在楚軍營地,虞姬不是下落不明瞭嗎?”
淳于婉兒淡淡一笑,說道:“虞姬就在項羽的營地內,月瑤已經找到她了,可惜被范增派人盯得死死,無法離開楚營,依婉兒猜測,范增一定會有毒計以月瑤和虞姬的性命和貞節要挾天羽妥協,這正是天羽的弱點。”
張良聽她說完,自然明白其中的關鍵之處,搖頭苦笑道:“英雄難過美人關,看來多幾個紅顏知己對奪取江山還是阻礙啊,天羽很注重感情,特別是對虞姬和月瑤,談起她倆的次數更多於彭城幾位嬌妻加起來了;倘若范增真的以此為要挾,說不定天羽他真的會……會放棄優勢,接受楚軍開出的條件。”
淳于婉兒亭亭玉立在在,風姿綽約,一陣夜風吹過,素白的霓裳隨風輕展,似要隨風飛去,脫離凡間一般,對於江山還是帝業,她倒是看得不重,反而笑道:“帝業終歸屬於天羽的,這是誰也改變不了,只是其中會有很多波折,未雨綢繆,咱們提前做好準備,就不怕當時候措手不及了,天羽身在局中,到時候一見她倆安危會亂了陣腳,咱們旁觀者清,可以為他解決後顧之憂的煩惱。”
張良雖然論謀略和見識可謂天下少有人能攀比其左右,但在師傅親傳的小弟子面前,卻覺得有些知識不夠用了,試探問道:“婉兒想要提前救出她們嗎?”
淳于婉兒看著張良的表情,有些笑意但還是忍住了,搖頭道:“來不及了,我軍只有四五萬人馬,防守都嫌不足,更別提襲營了,而且很快楚軍就會對咱們發動攻勢了,不做好撤退的準備,明日可能就見不到天羽他們了。”
張良嘿嘿乾笑兩聲,說道:“原來婉兒早料到楚軍會來反撲咱們啊,剛才我正在想,你為何直到此刻還不下令撤走,估計明早楚軍十萬人馬就會殺來了,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城外這五萬多各路諸侯義軍。”
淳于婉兒輕蹙秀眉,神色莊嚴道:“范增雖然老練,足智多謀,可稱得上一位天下少有的一流謀士,可惜心術太狠,不擇手段,有違黃老之道,他的計策固然狠、毒、直接有效,卻不是王道正途,想想也能猜得到,目前一半的人馬入城,自然把屠刀朝向了咱們。”
張良恍然道:“喔,原來婉兒是早有料定,故意在此拖延,按兵不動是裝給楚軍看的,好讓楚軍以為咱們鐵定心不動,在外面駐紮與楚軍對抗,這樣一來,楚軍就不會攻打咸陽,好給天羽在咸陽穩定局勢提供寶貴的時間,哈哈,范增雖狠,卻不是婉兒的敵手,難怪數次都在小師妹手上載跟頭兒。”
淳于婉兒橫了他一眼,嫣然一笑道:“師兄是誇婉兒呢?還是在暗諷人家呀?什麼范增雖狠卻不是我對手,難道我比他還狠很壞嗎?”
張良只覺她微笑間秀雅芳淑,收神間剛強堅毅,似乎世間女子加起來也比不過她的魅力,李月瑤文武雙全,堪稱楚國奇葩,同樣世間罕見,可惜還是略遜婉兒半籌,就是不知道那位蜀鳳凰比起婉兒如何?
張子房乾咳一聲,掩飾住自己的病句,憨厚道:“當然是稱讚婉兒了,那你準備下一步如何走法?”
淳于婉兒一副高深莫測的語氣,說道:“大象無形,大音稀聲,大巧若愚,大動若靜……”聲如天籟,話音甫落,輕輕合上雙眸,淡雅如仙、飄逸若神。
張良咀嚼她的話意,已經從這模稜兩可的道德經句中,猜到婉兒的想法,大巧若愚,大動若靜的意思就是靜呆在此地,讓敵人以為己方坐以待斃的戰略很愚蠢,就能拖住楚軍的攻勢,這樣一來,咸陽的防守會更嚴密,局勢也會更穩定。
淳于婉兒秀目微閉,俏臉上閃著神聖光輝,放入進入至靜至極的修真道界,不染半分塵俗之氣,伸開雪白如藕的雙臂,感受著夜風的吹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