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死的就用它,一下子紮下去一了百了,省得用那白綾吊著在樑上晃悠半天斷氣才死。用頂好的金簪自裁,死的也值了。”
白亦彩蝶張著嘴巴,說不出一句話。彩蝶滿臉是淚,顫抖著想握起那金簪。
張黧見此眼中冰冷更甚,唇角一勾,“快動手啊彩蝶,照準心口扎,可別弄的一下死不了,半死不活的還要麻煩別人動手。”
“娘娘!”白亦開口,洶湧的淚不斷的湧著,“娘娘,娘娘您這是幹什麼!怎麼能逼彩蝶去死!”
“好大的膽子!敢這般對本宮說話,看本宮先殺了你!”說著搶過彩蝶手中金簪,衝到白亦面前,使了全力舉起,要扎向白亦的脖頸。
“娘娘!不要啊娘娘!求娘娘不要啊!”彩蝶驚呼,不斷的磕頭,“娘娘,奴婢錯了,不該尋死覓活,求娘娘放了白亦!”
“鐺!”金簪落地的響聲。
白亦彩蝶都已經明白了張黧此刻的反常,只是為了讓他們斷了尋死的念頭!
娘娘…他們的黧妃娘娘…
分明還是那個笑著與她一起採桃花的娘娘啊…!
“娘娘!謝娘娘救命之恩!”
“奴婢錯了,不該動尋死的念頭,奴婢的命是娘娘救的,從地牢回來娘娘更是尋遍了宮中太醫,這才將奴婢救回來!”
“奴婢,奴才,謹記娘娘恩典!定肝腦塗地侍奉娘娘!”
卻只聽聞張黧清淺的笑聲,“不必了。西暖閣侍婢成群,還要你們何用?擇個日子出宮去吧。”
☆、(五十六)繁華事散逐香塵
起初彩蝶與白亦還以為張黧只是氣頭之上,或者是嚇嚇他們,並不會真的趕他們出宮。
可是此時,站在宮門外,才覺皇宮中一切過往只如一夢。
他們真的…被趕出了宮。
出宮啊,宮中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歸宿。又有幾個人想真正的了卻紅塵老死宮中呢?
可是,白亦與彩蝶都想留在宮中,一生一世老死宮中伺候張黧。
“白亦,我們自由了。”彩蝶嘆了口氣,看了看灰暗的天空,唇邊的笑,比哭還要難看。
“是啊…自由了…”白亦道。
…自由了?是真的自由了,還是更深的束縛?
“我們現下該去哪裡?家…是不能回了。”她這具殘破的身子,回家恐怕也是死路一條。
“彩蝶,跟著我吧。”白亦道,“我是廢人,也許…”
“白亦!”彩蝶沒等他說完,急忙捂住他的嘴,“別說…”
他是廢人,她又哪裡算得上完整?
“白亦,我們…走吧。”
。
西暖閣。
“娘娘,白亦彩蝶已經出宮。”元修道。
白亦走後,元修便接了西暖閣太監總管一職。不同於白亦的清秀,元修是上了些年齡的微胖男子。曾是王喜的帶班總管,此次是王喜派了他來西暖閣任職。
“恩。走了好,離本宮越遠,他們就越是安全。”
“娘娘蕙質蘭心,白亦與彩蝶也算是三生有幸才遇上您這樣的好主子。”元修道。又附在張黧耳邊,“娘娘,皇上到西暖閣有一會兒子了,王公公不讓通報,娘娘還是過去看看吧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張黧點點頭,轉過身來到陳煜身邊,“臣妾參見皇上,不知道皇上前來,有失遠迎,皇上恕罪。”
陳煜眉頭深鎖,眼眸裡是看不透她的神色,自從淡影樓出事後,她一直這般疏遠他,他知道自己做錯了,可又不知怎麼做才能讓他們回到之前。
“黧兒,你何苦這樣?”不知他前來?他明明日日都來!
“皇上說什麼,臣妾聽不懂。”張黧一直是一副低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