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那鬼的身份,事情就好辦多了。 趁著天沒黑,修竹讓葛青嵐準備了一個小陶人,取妞妞的一縷頭髮置於當中。今晚能溝通解決自然最好,如果對方冥頑不靈,就利用血親之氣將他收入陶人中。土克水,陶人又經熱窯烤制,陽火旺盛,這水鬼一旦被封進去,想出來就難了。 修竹與芘芙不便參與凡間之事,所以他們只是場外指導。後面的操作全程要靠葛青嵐自己。 夜裡,葛青嵐和趙小武守在院中,小玉幫著林驛丞照顧人。其餘三人都在門邊觀望。 花淼淼緊張的絞著手指,她緊緊貼在牆根,生怕漏聽一點風聲。 芘芙解救下她快打結的手指,打趣道,“放輕鬆,都還沒出來呢,你就快被自己緊張死了。” “我聽說枉死之人,怨氣很大。”花淼淼一臉擔憂。 芘芙看著她,有些緊張的問:“你會怨我們袖手旁觀嗎?” “怎麼能算袖手旁觀呢?不是還想出了最有用的辦法嗎?” 生於術士世家,她自然明白天地萬物,自有法則,三界之間本就不該互相干預。即便是她花家,也只是對付那些跨界作惡之輩。讓妖在人間幫著人去對付鬼,確實有些勉強。 “噓,來了。”修竹提醒二人,花淼淼一下子又貼回牆壁。 芘芙向外一看,感慨還好花淼淼看不見。 只見趙小武中邪一般,狠狠掐著葛青嵐的脖子。他的動作太快,葛青嵐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制住。 芘芙衝修竹使眼色,確定不幫忙? 修竹衝她比了個稍等的手勢。 葛青嵐被掐得面部通紅,他慌亂的掏出一大把符籙,不要錢似的朝趙小武丟去。趙小武被逼得連連後退,鬆開了手。趁他愣神間,葛青嵐近身將一面銅鏡往他臉上一貼。趙小武彷彿觸電一般,抽搐了幾下,軟倒在地。 芘芙咂舌,“他那袋子裡到底有多少東西啊?” 花淼淼雖然看不見,但聽她這語氣,知道情況應該還好,也沒原先那麼緊張了。 葛青嵐上前檢視趙小武,見他除了腦袋後的大包,並無其他異常,遂安了心。 這時,旁邊突然傳來小孩的哭聲,是小玉,她趁著眾人不注意,從側屋抱走了孩子,一臉詭異的站在那裡。 “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。” “小玉”茫然的看著懷中的孩子,下一刻她高高舉起,作勢要往地上砸。 “姚先生!你好歹是個讀書人,當真不懂何謂虎毒不食子嗎?” “小玉”開始大笑,她笑得癲狂,面部因為缺氧而泛紅。 葛青嵐怕再拖下去,小玉也有危險,他拿出小陶人,照著師父教他的術法掐訣,但對方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影響,甚至一步步向他靠近。 他壓下心慌,邊退邊一次次再試。 “師父,沒用啊。”他頭也不回的大喊。 修竹這頭也大惑不解,“不應該啊,此法對血親確實有效,即便關不住他,也不該完全沒感應啊。” 芘芙一下子怒了,她一把揪起林驛丞,“說!妞妞到底是誰的孩子?是不是你倆早就勾搭成奸,害了人家丈夫性命。” 林驛丞直呼冤枉,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。 這時,躺在床上的陳氏漸漸轉醒。弄清外面的情況後,她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,跪到“小玉”面前。 “錢公子,我錯了。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求您放過孩子吧。” 這怎麼又冒出個錢公子?芘芙回頭看向林驛丞,發現他也是一臉懵,她有些同情這個男人。 “小玉”自見到陳氏後,情緒就開始激動,她嗚嗚嗚的叫著,不知道想表達什麼。 葛青嵐趁她不注意,從側面抄過去,一碗黑狗血,劈頭蓋臉就給淋下去。 “小玉”彷彿被無形的東西縛住,嗚嗚嗚掙扎著,卻挪不開半步。他手中的妞妞脫手往地上掉去,陳氏見狀,身子往前一撲,堪堪接住孩子。 情況暫時得到穩定,但眾人卻不敢有半分鬆懈。 陳氏被圍在中間,大家都在等她解答疑惑。她躊躇了好半天,才開口說道,“他姓錢名寧,乃是我亡夫的表兄弟,與我同鄉,也是靖州人士。” “靖州,錢寧?好像在哪裡聽過呀。”花淼淼嘀咕著。 葛青嵐小聲替她解惑,“當朝丞相就叫錢寧,而且也是靖州人士。” “這還真是同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