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後要拜官為相,說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不知天高地厚地說了許多大話。如今,是文之……讓仙子失望了。&rdo;
&ldo;不會!&rdo;
白秋急道:&ldo;你當初說要考上進士科,要當白衣公卿,要做一日看遍長安花的狀元郎,這些本來都已都屬不易,但你都做到了!世間能考上狀元的不過幾人而已,你是少年及第,比其他人年少許多,況且本就是處於劣勢的外地考生……&rdo;
白秋說得著急,不知不覺說了許多,語速也比尋常要快……她說了許久,抬起頭,這才發現文之仙子一直安靜地含笑看著她。
白秋一愣,條件反射地問道:&ldo;怎、怎麼了?&rdo;
&ldo;……無事。&rdo;
蘇文之其實也聽得恍惚,只覺得恍然隔世。她自己都不曾想到,不過兩年,當年在長安狀元及第時的事,居然會聽來久遠。
她道:&ldo;只是沒想到一轉眼當年之事就過去這麼久,也沒想到仙子是這般想我,倒叫我不知如何感激才好……另外,秋兒你剛剛不知不覺總往外面看,我也有些在意。從我這裡自是看不出什麼,但你這般……莫不是外面,還有什麼我看不見的人?&rdo;
&ldo;……!&rdo;
白秋一愣,等她意識到文之仙子說得什麼,神情登時就無措起來,面頰冒熱。她們兩人已不知何時對坐在監牢內鋪著的一點稻草之上,因為她這一句話,白秋忽然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,並且不自覺地又往外看去。
外面站著的,當然是奉玉。
她進來和文之仙子說話的時候,奉玉始終靜靜地站在監牢之外。他雙手環在身前立著,一雙鳳眸淡然地往裡面看。儘管文之仙子歷劫這般的天庭正事,白秋已經不像過去那般全然不知該如何應對了,可是既然奉玉在場,她就忍不住要多看他幾眼。
若非文之仙子點出,連她自己都不知道,自己居然對神君依賴至此。
蘇文之看著面前的白秋難掩羞澀的神情,心中瞭然,緩緩問道:&ldo;……前夫?&rdo;
白秋的耳根瞬間燙成一片,點頭也不是,搖頭也不是。
要知道奉玉身為上古神君,聽力自是不錯,即便蘇文之似乎替她著想有意壓低了聲音,可是從奉玉的位置……多半還是聽得見的。
白秋僵在原地,終究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,等點完後,便再不敢往奉玉的方向看去了。
蘇文之見她如此,嘴邊笑意濃了些許,稍頓,便道:&ldo;既然如此,我就放心了。&rdo;
白秋不知文之仙子這句話是何意,但卻覺得現在文之仙子這般危急的狀況,話題還拐到她的私事上有些不好意思。然而還不等她再出口詢問關於文之仙子和秦澈、天子之間的事,卻聽文之仙子率先一步開了口。
&ldo;秋兒,其實……我有一事相求,不知你可否幫我個忙?&rdo;
白秋抬頭,問道:&ldo;什麼?&rdo;
&ldo;毛筆。&rdo;
文之仙子定定地看著她,口中說道。
&ldo;我想要一支毛筆。若是毛筆不行……不知可否替我尋一根結實的樹枝?我只要有東西可以做筆桿子便足以。&rdo;
白秋愣住。